季妙言的話如尖針一樣,紮在鹿嶸嶸心頭。
一針比一針深,一下比一下疼。
她愛季安白又怎麼樣!
前有季南天夾擊,後有燕淑婷攻擊,這兩位都是季安白至親至愛,她對季安白的愛,在他們看來是一種傷害和負擔。
或許季總說得沒有錯,季安白還在年輕,要的是當下,要的隻是一份愛情。以後的以後,等她老了,季安白不會是現在這個季安白,計劃和決定永遠都會變的。
所以此時她絕不能心軟,也絕不能猶豫掉眼淚,就讓這一段錯誤的感情,深埋塵世。
“沒錯啊!季安白確實幫我報了仇,把秦冬陽打成了殘廢,不過救我的不是季安白,是孟隊長。”鹿嶸嶸笑靨如花,一顆心被撕得粉碎,覺得自己狠起來比誰都狠!
季妙言想不到鹿嶸嶸會說得這麼沒人性,她怒了!
“鹿嶸嶸你真是太自私了!”
“女人本來就是自私的,季大小姐難道就沒自私過?“鹿嶸嶸截然一笑,隻有自己知道臉上的笑容很僵硬,如果再和季妙言理論下去,她很快就會露出馬腳。
季妙言氣得無話可說,眼睛裏都是憤怒,她確實有過小自私。
對上季妙言那道審視目光,鹿嶸嶸把目光撇向別處,突然站起來道:“如果季小姐沒其它事,我先告辭了。”
季妙言看著鹿嶸嶸漸行漸遠的背影,內心洶湧澎湃,卻又十分理智。這才過去幾天時間,鹿嶸嶸為何變得如此薄情寡義,還那樣絕情果斷?
難道真因為爺爺那一千萬嗎?
金錢真的可以收買人心?
……
昏暗的街燈在冷中風搖晃。
早市夜宵推上麵,鹿嶸嶸把自己灌醉了。
她單獨坐在一張小方桌上麵,晃了晃最後不空酒瓶子,驀然抬頭大聲喊:“老板!沒酒了,在來五瓶啤酒!”
“好嘞…”
老板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娶的一個本地姑娘,有一兒一女。兩口子很勤快,日夜守著這個夜宵攤,日子算奔小康。
鹿嶸嶸是這裏常客,老板兩口子對她很熟悉。
“小鹿啊,你的酒來了。”
“謝謝嫂子。”鹿嶸嶸嫣然一笑,立馬拿起開瓶器去開酒,動作渙散,像是喝了不少。
“小鹿啊!我看你還是別喝了吧?你今晚已經喝了十瓶了,要是再喝下去……”老板娘一邊說一邊試圖勸酒,擔心鹿嶸嶸一會喝趴下,沒人管。
鹿嶸嶸伸手豪氣打斷老板娘話道:“嫂子放心,我酒量驚著呢,這啤酒醉不死我。”
“這……”老板娘皺眉。
鹿嶸嶸雖是醉了,但神誌很清晰。見老板娘躊躇的樣子,她忙推老板娘一把。
“嫂子趕緊去忙吧,不用管我,先照顧生意。”
鹿嶸嶸今天心情很不好,借酒消愁。
老板娘搖搖頭作罷,隻能離開。
夜宵攤的生意越來越好,各式各樣的人也越來越多。老板娘一邊忙一邊觀察鹿嶸嶸那邊。
“愛雲,出菜了!”灶台邊的漢子已經炒出好幾個菜,催促妻子給客人上菜。
“誒,來了……”
老板娘來到灶台邊端菜,不免多了個心眼和自家男人說:“我說男人,今天小鹿姑娘一個人喝了不少,在這樣喝下去,我怕出事,我們要不要跟她那個閨蜜打個電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