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川把煙頭掐在煙灰缸裏,朝他們三人點了點頭,黃毛又像打了雞血一樣使勁撲過來,站在向川身後尋求庇護。
向川準備說點什麼,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卻是何佳卿在他身後道:“這個好喝,能再要嗎?”
逛了一下午,何佳卿雖然不累,卻很口幹,向川給他的酒不解渴,他一下子就喝了一瓶半,還有半瓶他舍不得喝,所以才問向川的。
向川低頭見他眼神迷離,裏麵多了幾分祈求,少了幾分懼怕,他心道,阿瓜八成是快醉了,嘴上卻說:“你還想要多少?”
何佳卿掰著手指想了想,又把兩根手指伸出來,見向川好像麵色陰鬱,就又縮回了一根手指,向川卻一把捉住他的手,道:“你要多少都給你。”說著把自己的啤酒遞到他手裏,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何佳卿似乎掂了掂,皺著眉頭道:“空的啊,你騙我。”
向川大笑不止,何佳卿卻疑惑的看著他,很是不解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他笑的那麼開懷。
向川使了眼色叫藍發開了瓶白酒,給何佳卿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的就仰著脖子往嘴裏灌,白酒性烈,何佳卿喝到嘴裏就想馬上吐出來,卻把酒水嗆到嗓子眼裏,他頓時難過的皺起臉,不停咳嗽著。
“你騙我……”何佳卿那手指著向川,眼神裏都是控訴。向川身子往後仰著,高揚的嘴角顯示出他心情甚是愉悅,笑著沒搭理他。一邊的藍發見狀把早就準備好的果酒遞給何佳卿,何佳卿愣了愣,接著麵帶疑狐的把鼻子湊近瓶口,然後眉毛舒展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把瓶子往嘴邊送。
向川在一邊默不作聲,隻見何佳卿嚐了一口,一瞬間眼中就充滿了興奮之光,拿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但是還沒見他有什麼下一步的動作,眼前的人卻忽然低了一頭,腦袋重重砸到向川胸膛上,同時響起的還有玻璃落地打碎的聲音。
“阿瓜?”向川扶著何佳卿的肩,低頭湊近他的臉,聞到一股清香的雪梨味道,而何佳卿嘴唇一張一合,還在說著:“騙我……”
藍發攤開手,表示很無辜:“不是我做的,千真萬確!”
一貫安靜的人即使是醉了也不會鬧騰,向川把何佳卿帶到白天去拿車的地方,十多米遠才有的路燈把人影扯的瘦長瘦長,而何佳卿在向川背上安安靜靜的,自出了酒吧就半睜著眼睛,一句話不說。
向川沒準備帶何佳卿回學校,他帶他去的地方實際上就是他的家,樓梯間裏也一片漆黑,向川背著個人卻行動自如。到了他家裏,擰開燈的開關,突然的光亮讓何佳卿在向川背上動了動,小聲道:“我要下來。”
向川把他放在竹藤椅上,何佳卿又馬上自己站起來,有些靦腆的問:“廁所在哪裏?”
房屋比較古老,廁所裏沒有直接衝水的,水龍頭下麵放著個盆,似乎要自己接水去衝。不知道是不是長期沒用,那水龍頭開關半天擰不動,何佳卿用了兩隻手,隻聽哢嚓一聲,把手讓他擰斷了,水龍頭裏麵的水嘩嘩流出來,何佳卿握著半截把手,顯然是被嚇壞了。
外麵的向川聽到聲音,推門進來,也被嚇了一跳:“你怎麼弄的?”
何佳卿蹲在地上抬頭看他,漆黑的眼珠裏麵沒有其他的色彩,顯得空蕩蕩的,他呆呆的說:“就一擰,一擰就斷了。”
向川哭笑不得,他在這家呆了快二十年,還從來沒弄壞這家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