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還在繼續下去,由於跑在第一第二的學生摔倒,導致後麵衝到終點的學生依次獲得了前三。跑道邊被人扶起來的同學臉上和胳膊上都大麵積擦傷,但是罪魁禍首卻不見了蹤影。
在那個學生即將衝到何佳卿身上時,是處在他左手邊的向川撲了過去,硬生生將他的方向轉移了,所以最後遭殃的不是何佳卿,而是那個學生和向川。
向川也並不是毫發無傷,他胳膊肘和膝蓋都接觸到地麵,破皮之後流出血,上麵還摻雜著沙子,他卻好像無動於衷,隻擰著何佳卿的耳朵狠狠轉了一圈,罵道:“你傻了是嗎?我不是叫你在一邊等著了嗎?”
何佳卿耳朵發燒般的疼,他現在心跳都還未恢複,隻能斷斷續續道:“是,是小老鼠……它跑了……”
聽了這話向川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打他一巴掌,何佳卿臉色一時煞白,閉著眼睛等到迎麵的巴掌。向川卻又把手收了回去,眉毛擰成個疙瘩,恨恨道:“真想扇死你!”
何佳卿怯怯的說:“對不起。”
向川見他這個樣子心裏就煩,隻道:“回宿舍去,別出來了。”
其實向川本身是好意,不想別人認出運動場跑道上突然出來的人是何佳卿,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何佳卿卻誤解了向川的心意,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他,顯然是內疚自己害他拿不到名次,甚至還受了傷。
向川眉毛擰的更深,道:“算了,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把衣服拿回來。”
走了幾步,向川又著重強調:“在這裏等著!”
何佳卿把小老鼠抱在懷裏,站在路邊跟一棵小樹苗似的,風一吹,他薄弱的身子就晃動兩下。
向川走後沒多久,幾個人攙扶著一名在運動場上受傷的學生恰巧經過,他低著頭沒注意,但是那名運動員認出了他,老遠就指著他跟身旁的人道:“就那邊那小弟弟,突然衝出跑道,害我摔一身的傷。”
那男生也並沒有多少惡意,隻是單純的調侃兩下,說完了又道:“估計是哪個高中的學生跑來玩,還帶著耗子,沒看好叫耗子跑了。”
旁邊幾個學生麵笑了兩句,也有人表示遺憾:“可惜了沒跑到終點,連個三等獎都沒拿到。”
受傷的男生比較寬厚,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名次,明天我還有跳高呢,等著我拿第一你們請客啊。”
幾個學生嘻嘻哈哈走遠,何佳卿頭低的更深。
小樹不禁微風細雨,看起來搖搖欲墜,但比起這點風雨,後麵來的一些人的話幾乎能趕的上燒根灼心。
好多學生都在議論田徑比賽時候發生的意外,或表示惋惜,或表示憎恨,無一例外的都讓何佳卿聽了去。何佳卿為人處事一直小心翼翼就是為了不做錯事,但是意外不可避免。他把頭低的更低,極力偽裝著自己是一棵不起眼的小樹,卻不能屏蔽外界的聲音。
後麵走過來的是文學院的同學,因為班級也代表著學院,不管是不是自己班的學生,能不能拿到名次才是最主要的,所以那些學生很氣憤,一個女生道:“不知道哪個傻逼,害我們學院的學生隻拿了個第三,煮熟的鴨子都飛了,都怪那個傻逼。”
有人接腔:“可惜沒看清楚長啥樣,不然去把他罵一頓,那種人太可恨了,明知道是比賽還往跑道上衝,還好沒出什麼大事。”
又有個男生道:“二班的向川可不是好惹的人,他不就把那傻逼給提走了嗎,估計是暴打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