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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希,”甲斐瑞子開門進來,“時間到了。”

“嗯。”她露出了想讓母親安心一點的笑容,不動聲色地將照片塞入腰帶中。

今天是她的婚禮,她要帶著她最心愛的男人一起參加。

她伸出手,“麻煩您了,媽咪。”

甲斐瑞子牽著她,眼底也閃著淚光,“你今天很漂亮。” 甲斐瑞子看得出她心事重重,但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太遲了。

在母親的牽扶下,佑希一步步地走向宴客廳,而站在那兒等待她的是前原直人,她的未來老公。

前原直人驚喜地凝視著她,並主動地伸出手來牽她。佑希將手交到他掌心裏,心裏真是百感交集。

他是個好人,但卻不是她真的想交出一生的男人;這是一件極其悲哀的事情,但它卻活生生地發生在她身上。

“請各位參加婚禮的來賓掌聲歡迎今天的新人前原宜人先生及甲斐佑希小姐。”

司儀以她清亮的嗓音宣布,宴會廳裏便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前原直人牽著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上紅地毯,並露出了屬於新郎的燦爛笑容;相形之下,新嫁娘佑希顯得沉重多了。

雖然她臉上也有笑意,但總覺得帶著點心酸。

就位後,幾段預先安排的祝辭也順序地開始……

佑希神情平靜地跪坐著,心○

甲斐正平頹然地一歎,雖然什麼都沒說,卻也等於是默允了他們的感情。

“老公。” 甲斐瑞子開心地挽住他的手臂,一切盡在不言中。

“前原少爺,”津山滿男突然轉而看著敦厚溫和的前原直人,“真抱歉,我們家隆景搶走了你的新娘。”

前原直人無奈地一笑,臉上倒不見慍色。“別這麼說,我也樂見有情人終成眷屬。”

津山滿男讚賞地,“我有個漂亮不輸甲斐小姐的女兒,哪天來相個親吧?”他認真地說。

因為穿著層層包覆的和服,而那一刀又是刺在腰帶的部位,所以佑希的傷勢並不嚴重。

不過雖然是不嚴重,這一刀倒也夠叫人心驚膽顫的了。

在醫師為佑希處理傷口的這一段時間,隆景在診療室外的走廊上和趕來的甲斐夫婦倆懇談了一番,而甲斐正平也由他口中得知他與瞳這些年來所發生過的事情,以及他如何成為津山滿男的養子的經過。

在知道瞳發瘋入院的事情後,甲斐正平顯得十分後悔慚愧,“想不到會變成這樣。”他一臉歉疚地望著隆景,“瞳現在在哪裏?”

“青山療養院。”他說。

“噢……” 甲斐正平沉吟著:“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我竟然做了那麼不可原諒的事,我真是……”

甲斐瑞子握著他的手,“老公,我也有錯。”

“不,這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我不是那麼自私就不會……”說著,他懊悔地,“這些年來,我的心已經被這光鮮繁華的世界給遮蔽了,我沉醉於金錢的鬥爭之中,忘了真正的自我,也忽視了家人的感受及幸福,現在還差點兒害死了自己的女兒,我真該死。”話罷,他忍不住低聲吸泣。

“老公……” 甲斐瑞子拍撫著他的背,不覺也輕泣起來。

這一瞬間,她忽地回憶起年輕時的甲斐正平。他原本是個積極開朗,正直熱情的人,但當他的事業越來越大,他也漸漸地變成冷漠現實而可憎的人。

發生了這些事後,他恍然大悟、南柯夢醒,似乎又尋回了他的原本。也許,這是他人生的一次契機。

“隆,我不求你原諒我所做過的一切,但我願意做任何事來彌補。”他誠心地向隆景致歉。

隆景凝視著眼前他曾經痛恨的男人,但心裏的恨意卻已消散,因為此刻在他眼前的已經不是那個可憎的甲斐正平,他隻是一個父親、一個平凡的歐吉桑。

為了報仇,他失去了很多,也差點兒失去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從今以後,他決定用愛來化解一切仇怨。

“請問是甲斐佑希的家屬嗎?”醫師自診療室裏走出。

甲斐瑞子看了隆景一眼,微笑地,“我們都是。”

“她已經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不過一次最好不要太多人。”

甲斐瑞子輕輕推了隆景一下,“隆,你進去看看佑希吧!”

隆景一怔,“可是……”與甲斐夫婦相比,他畢竟還算是佑希的“外人”,依理應該是他們夫婦倆先進去才是。

“隆,”甲斐正平突然開口,“進去吧!我想佑希現在最想看見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聽見他們這麼說,隆景決定不再推辭;他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十分平靜地,“我是赤川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