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他們夫妻倆極力要隱瞞著的事情終於被她知道了。她總算知道佑希為什麼如此消沉、如此悲傷,原來她都已經知情了。
“到底是誰告訴你的?”她激動地搖晃著佑希,“是誰?”
“我,我不能說。”她搖搖頭,三緘其口地。
甲斐瑞子緊張地,“為什麼不能說?有人威脅你嗎?”知道當年那件事的除了赤川家的人,再無其他。
如果赤川家的人能接近佑希,勢必也可能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佑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告訴媽咪。”
佑希無情無緒地看著甲斐瑞子,“媽咪,因為我們家對赤川家做了很過分的事,所以您才會這麼緊張,對吧?”
“佑希,”甲斐瑞子神情痛苦而無奈地,“那是件意外。”
“但是意外之後,我們不負責任地逃開了。”說著,她眼眶中飽蓄的淚水終於淌下,“您知不知道瞳現在怎麼了?”
甲斐瑞子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因為18年來,她沒有一天不想起赤川那一對無依的兒女。“瞳她……”
“瞳和隆哥哥被親戚收養,卻被性侵害長達兩年,後來自殺不成,已經,已經瘋了。”
聽見這麼悲慘的事實,甲斐瑞子忍不住掩口低泣,“怎……怎麼會這樣?”
“媽咪,”佑希握著甲斐瑞子的手,“這是我們欠赤川家的,所以您要答應我,日後不管赤川家對我們做出什麼樣的報複,您都不要埋怨她。”
聽見佑希說“他”,而不是“他們”,甲斐瑞子敏銳地,“你……難道你遇見隆了?”
佑希沒承認亦沒否認,“媽咪,您答應我不說出去,尤其是不能跟爸爸說。”
“可是……”甲斐瑞子猶豫著。
“媽咪,”佑希雙眼炯亮地盯著她,“該是我們贖罪的時候了,不是嗎?”
迎上她堅定而澄澈的眸子,甲斐瑞子點頭而歎,“嗯,是的,是我們贖罪的時候了。”她說。
芝浦,甲斐建設總公司。
“什麼?”甲斐正平一臉震驚地,“我們有百分之四十九的有效證券在津山財團手裏?”
“是的。”他的機要秘書梅官一臉心驚地低著頭,“據說籌劃整件事情的是津山隆景,隻要他們拿到超過百分之五十一的有效證券,甲斐建設就……”他不敢再說下去,因為甲斐正平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甲斐正平如遭電擊似的癱坐下來,甲斐建設是他半生拚搏而來的,如今卻可能莫名其妙地落入他人之手?不,不行,誰都不能拿走他一手打造的甲斐建設。
“津山隆景?”他恨恨地,“他為什麼要整垮我?”倏地,他腦海中出現了津山隆景的形影。
這個從美國回來的津山財團副總裁為何對他甲斐建設有這麼濃的興趣?
“社長,”梅宮又說:“目前福井先生手上掌握著決定甲斐建設存亡的股份,如果他投向津山隆景,那我們……”
“行了。”甲斐正平打斷了他,神情凝重地。
要是津山財團重金收買了福井,那他的甲斐建設就真的要改朝換代了。福井一向是個中間派分子。要收買他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論財力,他實在沒有津山財團那麼雄厚,若是津山財團不惜巨資收購,福井極有可能將部分股份釋出,到時就真是回天乏術了。
其實要論財力的話,前原集團倒是可以跟津山財團一較高下的,隻不過要說動前原集團對甲斐建設融資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驀地,他腦海裏浮現了女兒甲斐佑希的美麗臉龐。
佑希失蹤之事上報後,他就一直很擔心前原家對佑希的印象會大打折扣,尤其佑希回來後又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他也不敢確定這步棋子是不是還像當初那麼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