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別生氣了,寶貝。”這句話,他是講給範恩先生聽的。
佑希一怔,更是困惑了。他是哪根筋不對,居然叫她“寶貝”。
“赤……”她想發問,但隆景卻丟給她一個“閉嘴”的眼神。
他抱著她迅速地步出客房,臨走前,範恩先生還跟他交換了一個眼色。“別再吵架羅!”範恩先生低聲道。
他幹笑一下,轉身便離開了客房。
隆景抱著佑希,一步步地朝著她的房間走去。
佑希偎在他懷中,一句話都沒問。剛從虎口下脫險的她還是餘悸猶存,所以能偎在他如此可靠寬闊的胸膛之中,對現在的她還真是一種幸福。
隻是,他為什麼後悔了?為什麼甘願冒著得罪客戶的險將她帶出來?為什麼?
他為什麼對範思先生撒了那種謊?
她想他永遠不會知道當她聽見他說她是他的“女人”之時,她有多慶幸、有多欣然。
一進入房間,隆景便關上了房門,然後將她放了下來。
他瞪著還陶醉在幸福幻夢中的她,“你又在想什麼?”看她一臉陶然的樣子,他不覺一肚子火氣,難道說她還在回味範恩先生的撫摸或親吻?“你們做到什麼程度了?”
他這個問題直接露骨到令佑希有點震驚,“我……我們沒有……”
“沒有?”他懷疑地,“衣服全開了,還說沒有?”說著,他一手挑開她的衣襟。
她一震,連忙揪住了敞開的衣襟,滿臉通紅地望著他,“你……”
“你害臊?”雖然他衝動得將她從範恩先生手裏救出,但一想到她可能被範恩先生摸過親過,他就忍不住地以尖銳言語取代他的妒嫉。“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聽見他如此侮辱自己,佑希又氣又羞,但隻要一想到她欠他的,便不自覺地將她滿腹的憤怒牢騷吞進肚子裏去。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既然要將她救出來。甚至為她撒謊,為什麼現在卻又要如此地羞辱她?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好強的性格讓她沒因此落下淚來,“我是個爛女人,那你呢?你為什麼要救我這個你看不起的爛女人?”她反問他。
隆景一怔,啞口無言地。
“噢,”她眉梢一挑,冷笑著:“我知道了,該不是你也想睡睡我這個一文不值的爛女人吧?”
“你!”他濃眉一皺,慍惱地瞪視著她,“你就這麼想陪男人睡覺?”他把她救了出來,而她居然一副“可惜”的模樣。
突然,她想起八重子今天所講的那一番話,“哼,我差點忘了你是不跟仇人的女兒上床的。”說著,她靠近了他,故作輕佻狀地,“所以說,你是不會碰我的,對不對?”
隆景眼底爬滿了憤怒的血絲,他覺得胸中隱隱激蕩著一股怒潮,而且已經幾乎要潰堤而出。
當她接近他時,他的心髒怦怦地狂跳,他極力要壓抑的感情也幾乎收不住勢。
他一直在忍,而她卻不斷地激他、逼他、想把他推向瘋狂的懸崖。
看見他眼底複雜的情緒,佑希心頭不禁一震。那是什麼?那不是他對她的恨,不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貪婪,不是欲望的覬覦,而是一種純粹的愛,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愛。
難道他將她從範恩先生房裏帶出來,就是因為他對她還有感情?
驀地,她想起皮夾中的那張照片,照片中的他是那麼愛憐地攬著她、嗬護著她;她想,也許在意外及不幸還未發生之前,他是喜歡她的。
如果當年的他曾那麼喜歡她,那現在呢?他是不是也還喜歡著她,所以才會舍不得將她推進其他男人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