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拿給她看,“羽月寫的。”
看見那上頭寫著「請慢用“,真知子當下羞紅了臉。”天啊……“
悌之突然跪坐而起,端直背脊,慎重地彎腰一欠,“我代舍妹向你說聲抱歉。”
真知子羞赧地壓低了頭,喃喃地低語:“我真是太大意了……”
“你放心,明天我會好好修理她一頓的。”他語帶保證。
“算……算了……”羽月還小,她不想計較。
隻不過,一個十三歲的小女生,怎麼會想起這種主意來?迷昏她?天啊,果然是黑道千金!
突然,一根警覺的神經將她拉了回來,她想起了剛才他所說的話……
舍妹?他剛才應該是那麼說的吧?他說的舍妹是指……
她瞪著大眼睛,狐疑地看著他。“你剛才是不是說……舍妹?”
他點頭一笑,“是啊。”她總算回過神了!
“你是說……”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你是說羽月是……”
“她是我妹妹。”他眼底閃過一抹惡作劇的狡黠。
“你妹妹?!”真知子忍不住驚叫出聲。
騙人!他三十幾歲,他妹妹十三歲,他們相差……
“羽月是先父跟繼母所生,我們相差了二十歲。”他說。
真知子神情僵掉,完全無法反應。
這麼說來……羽月死去的母親是他繼母,而那個跟他繼母一起度假發生事故死亡的男人是……他爸爸?!
她以為他毛都還沒長齊就玩出人命來,原來是誤會一場?
而這也就是說,羽月口中所說的那個“黑社會的好人”,就是他?老天,她頭昏了……
“我還是單身漢。”他撇唇一笑。
真是尷尬,她居然還曾經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足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呢!糗大了……
“也難怪你會誤會,我要是早點結婚,想生下一個十三歲的女兒也不是難事。”
“你那天為什麼不說呢?”
“幹嘛解釋?”他唇角一勾,促狹地說,“我也沒損失什麼。”
“我有啊。”她懊惱地瞟他一眼,“我以為你已經結婚生女,還亂搞男女關係,心裏氣得不得了。”
“是嗎?”他凝睇著她,高深地一笑,“那你現在知道我未婚,是不是不氣了?”
“咦?”感覺到他似乎在套她的話,她警覺地瞅著他。
“長岡老師……”他忽地將上身一傾,欺近了她。
她心頭一悸,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他深情又熱切地凝視著她,唇邊是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你覺得教師跟黑道有沒有可能成為一對?”
她驚羞地眨眨眼睛,“我……我不知道……”
他一笑,“幸好你說的是不知道。”
“ㄟ?”
“要是你說不可能,那我今晚可要難過得睡不著了。”說罷,他霍地起身,伸出了手,“來,我送你回家吧。”
她微怔,驚疑地望著他。
“怎麼?不想回家嗎?”他壞壞地一笑,“要是你想睡在這裏,我是很歡迎。”
聽見他這麼說,她馬上從被窩裏爬了出來。
悌之握住她的胳膊,將她拉起。
雖然隻是短暫的肢體接觸,真知子卻感到心悸不已。
有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她心底醞釀,酸酸甜甜的,像草莓的味道……
她發現自己似乎喜歡上他,而那天之所以會那麼生氣地責罵他,不完全因為她認為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而是她……她無法接受他已有家室的事實。
而今,她曾經所以為的一切都是誤會一場,他沒有結婚,他甚至是羽月口中盡責、對家人及弟兄都有情有義的好哥哥、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