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新宿街頭亮起了繽紛霓虹;而不夜城的歌舞伎町也開始了一天的營運。
為了證實英司所說的事情,知裏來到了她父親最常出現的居酒屋,並從老板娘口中得知父親正在車站附近,一家名叫“友梨”的芬蘭浴裏。
向友梨的櫃台查詢到她父親真的在裏麵後,知裏便在門外守候著他。
因為這裏是芬蘭浴,所以出入都是一些尋歡的男人;她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孩站在門外,難免引來一些男人的覬覦。
“小姐,你是新來的嗎?”三名街頭混混似的男人圍住了她。
“我……我不是……”知裏羞急地表明。
“那是來找人的囉?”其中一名男子打量著她,“找老公還是男人呀?”
“放著這麼漂亮的女人不愛,你男人一定是瞎眼了。”
“不如讓我們來陪你吧!”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調♪戲著她,其中一人甚至開始動手動腳。
“不要!”她退後兩步,又懼又惱地抗拒著。
“你們做什麼?”突然在他們身後傳來一聲威喝。
知裏猛一怔——因為在那一瞬間,她以為是英司來了。
“關你什麼事?”仗恃著人多,他們囂張地呼喝著。
“我是梅崎組的廣川。”他的唇角漾起一抹冷笑,“你們在我地頭上鬧事,還說不關我的事?”
“梅崎的廣……廣川!”一聽他的名號,三人臉色倏地刷白。“對……對不起……”三人驚慌地隻想逃離現場。
“回來!”廣川沉聲一喝。
三人怯懦地回過頭來,“廣川先生,還有什麼事?”
“你們好像還沒跟這位小姐道歉?”他說。
“是,是……”三人緊張兮兮地朝知裏打躬作揖,“對不起了,小姐。”
“滾!”廣川麵無表情地說。
他的一個“滾”字聽在他們耳裏,活像是“赦免”似的,讓他們三人如驚弓之鳥般地夾尾而逃。
“謝謝你。”看著眼前這名高大英挺、麵貌粗獷而性格的男人,知裏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的聲線低沉渾厚,像極了英司。
“你不應該站在這裏的。”他說。
“我是來找我父親的……”知裏囁囁地說。
“你父親是——”
“森川光男,他……他在裏麵。”她怯怯地回答著。
“噢?”廣川突然哼地一笑,“原來你就是被送進鬼塚家的那個女人?”他上下打量著她。
知裏感覺出他話中微帶謔意,不禁有些羞惱。
“在這裏等著,我去叫他出來。”話落,他逕自步入店裏。
知裏望著他的背影,隻覺得他與英司實在是太相似了,如果硬要挑出什麼不同之處,那就是他感覺起來比英司更冷峻,比英司更“危險”!
第七章
十分鍾不到,森川意興闌珊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做什麼?”他表情有點不耐煩,但口氣還算和緩,畢竟日後還得靠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供應他呢“爸爸,”知裏蹙起眉心詰問他:“您把五百萬都花到哪兒去了?”
“你這丫頭是什麼意思?”森川機警地反應著。
“英司說您到良子那裏去擺闊揮霍,是真的嗎?”知裏聲音哽咽。
她為父親作了這麼多犧牲,而他卻隻是一再地利用她的心軟,他的所作所為真是讓她太心寒了。
“什麼擺闊嘛?”森川見她臉上微帶慍色,口氣馬上一變。每個人都有罩門,都有弱點,而她的弱點就是心太軟。“你也知道做生意是要應酬的,我絕對沒有充闊揮霍……”
“爸,”麵對著如此“皮”的父親,她無奈地說著,“那些錢是要還的,而且您到良子那裏去,英司很生氣呢!”
“他氣什麼?”森川眉梢一挑,“我把錢花到他圍事插股的店裏,他還不高興嗎?”
“那五百萬是跟他拿的,而且我沒告訴他錢是要借給您的呀!”想起英司對她的誤解,她不覺眼眶泛紅,“爸,您不論如何都要爭氣一點,不然英司他會氣我一輩子的。”
聽她開口英司,閉口也英司,森川似狗一般敏[gǎn]地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你現在是鬼塚老爺的義女,跟他也勉強可算是平起平坐,幹嘛管他高不高興?”他決定套她話。
“他……”知裏支吾地答著,“他好歹是我義兄……”
“知裏,”森川盯著她微微羞紅的臉龐,“你跟他……不是有什麼吧?”他這個女兒沒心眼兒,心裏有什麼就會全表現在臉上。
“沒有啊!”她心虛不已。迎上父親試探的眼神,她立刻低下頭來;話鋒一轉,她將話題繞回原位,“總之您別讓我失望,也別讓我在英司麵前抬不起頭來就是了。”
“知道啦!”直覺告訴他——知裏跟鬼塚英司一定有些什麼這不是更好嗎?現在不僅鬼塚雄三把她當寶貝,就連鬼塚英司也降服在她的石榴裙下,看來……他以後可以不必看土屋的臉色了“知裏和森川會麵?”聽完勝久的報告,英司臉上更是覆上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