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概也都隻有十七、八歲,但個個都叼著煙,一副裝世故、扮成熟的模樣。
真衣想,他們應該就是同學口中所說的那種街頭不良少年吧?
“怎麼不講話?”一個流著長頭發的男生伸出手想去碰她的下巴。
她躲開他,驚惶又強自鎮定地瞪著他,“別惹我!”
聽見她那關西口音,幾個人一陣怪笑,“原來你不是東京人啊!”
“是不是蹺家少女呀?”他們將她團團圍住,教她哪裏都去不了。“有沒有地方落腳?”
“不如到我們那裏去吧?”
“對呀對呀,我們那裏很好玩唷!”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戲弄著她。
“走吧!跟我們來。”為首的男生將她的肩膀一攬,欲將不停發抖的她強行帶離現常“不……不要!”她掙紮著。
由不得她說不,幾個人左右將她一鉗,硬是往大街邊的暗巷裏走。
“喂!”突然,迎麵來了另一幫年輕人,為首的是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年輕人。
在驚悸倉皇中,真衣覷見了他的模樣——他有一副俊偉魁梧的身架,寬寬的肩膀、厚厚的胸膛,光是看就能知道他有雙非常強勁的臂膀……他那斜飛的濃眉下是一雙銳利且強悍的黑色眸子,盡管是在黑夜裏,還是教人望而生畏。
他的鼻梁高挺,給人一種威權的感覺;他的嘴唇豐盈飽滿,微微抿起時,在凶惡中還隱隱顯露出些微的稚氣。
不管他是何方神聖,至少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美男子,而且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那種美男子。
不知怎地,他的出現勾住了她的心弦,她覺得自己的心被揪得死緊,有一種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就像個大漩渦,一瞬就能將她席卷進不可預知的深處——“沒你的事!”押著她的男生大聲咆哮地示威著。
“這裏是我的地方,別在這兒動我的妞。”他冷冷地說道。
“哼,”押著真衣的男生哼地一笑,強自鎮定地說,“你的妞?她身上又沒有寫名字、做記號……”他除著神情驚惶的真衣,似笑非笑、略帶狎意地,“我會在她身上做記號的。”
雖然自己有幾個同黨,但見對方似是來頭不小,身旁又跟了幾名小弟,本想強押真衣回去的一夥人不禁有了遲疑。
“你有兩種選擇。”他點燃了煙,泰然自若地抽了一口,“第一種,把她留下,乖乖地離開;第二種,在醫院裏躺個幾天——”“你說什麼?”一名小太保捺不住性子,猛地衝上前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衝上去的小太保慘叫一聲,滿臉是血地倒在地上哀嚎。
幾乎沒有人看見他何時出手,但事實是——他已經出拳狠揍了小太保一記。
他繼續抽著煙,而他身後的幾名小弟得意地睇著那一票不成氣候的街頭不良少年。
“你們真是活膩了,”他身後的一名蓄胡年輕人冷笑道:“連南新宿的中川剛都敢惹?”
他是金井廣平,也是中川剛最親近的小弟。
一聽對方就是傳聞中的“南新宿中川”,一夥人麵露驚色,“中……中川!”
在這一帶混,有誰沒聽說過“中川剛”的名號?
見此人惹不得,大夥兒立刻放開了真衣,“抱歉,我們不知道她是……是你的妞……”連番道歉後,他們急忙攙著滿臉鮮血的同夥倉皇逃去。
真衣愣站在一旁,餘悸猶存的望著他。
聽他們剛剛的對話,似乎這個人也是這附近的不良少年;雖然他才剛替她解了圍,但像他們這種人,她還是少理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