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軍籍的戰士2 第六十七章
話說文欣再忍不住,瘋了似的失聲痛哭:“不!你們別丟下我,我不能與你們分手。雖然你們給了我太多磨難、太多傷痛、太多夢想、太多失望,但同時也給了我太多力量、太多信心、太多記憶、太多回味。你們是我的支撐、是我的血肉、是我的驕傲、是我的不朽。沒了你們,我將黯然失色,沒了你們,我的人生將沒了滋味。你們別丟下我,我不能與你們分離呀!不能與你們分離……”
文欣撕心裂肺般的哭訴傳到隔壁漢偉屋裏,正與漢偉飯後閑聊文欣結婚寒酸,還不如當年他們的魏蓮伸手朝將要說話的漢偉一擺:“別作聲,聽聽。”
文欣撕心裂肺般哭訴,當即讓柔情滿懷的白玉目瞪口呆:這就是那個俊氣、儒雅、才華橫溢、與眾不同,讓我耳目一新的文欣?這就是我一無所求托付終身的文欣?這就是我心中的大海、高山、益友良師般的文欣?不!他簡直是個瘋子,是個不近情理的瘋子。可憐的白玉怎麼都無法理解文欣此時的所思所苦,隻把這歸咎於婷婷的勾搭。
“我不能與你們分離呀!不能與你們分離!”文欣的哭訴依然撕心裂肺,震撼人心。而那每一聲哭訴既像鋒利匕首直刺白玉心頭,又像猛烈攻擊直達白玉精神支柱。白玉再承受不了,從床上倏地站起,冷冷叫他:“秦文欣,我知道你是因為現在跟你入洞房的是我而不是婷婷,但卻不知道你是怎麼跟婷婷那個小妖精勾搭上的……”“什麼?”白玉這話像強烈的鎮靜劑,文欣頓時停了哭訴,不認識似的打斷她的話,“你說我跟婷婷勾搭?”白玉反問:“難道我還冤枉了你?”表情冷得像犀利刀鋒:“你們做得那麼露骨,還當我不知道?”文欣強忍委屈道:“你知道什麼?”
白玉再忍不住:“新婚大喜日子,不顧滿堂賓客,你們躲到我家竹園裏談情說愛。”把豐滿的胸脯拍得“砰砰”直響,淚水“嘩”地湧出:“秦文欣,你還當我是人嗎你?”
文欣完全明白她如此一反常態的原因,也充分理解此時她心中的難忍之痛,但他要說:“白玉,你誤會了,真的誤會我了,我非但沒對不起你,反倒很對得起你,我對婷婷毫無意思。”轉念又想,“她相信自己的解釋?跟婷婷竹園私談可是事實,她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不!她沒有那麼深邃,這不能怪她,也不能強求她達到這種境界,因為她隻是一個極普通的農村姑娘。”文欣不由又責備自己,“為什麼就隻看到她年輕貌美,而沒看到她淺薄、粗俗、蠻橫?可這能怪誰?”文欣很快便找到原因,“都怪自己急於完成人生使命,倉促結婚。”
無論文欣想得多深沉,白玉都當他與婷婷有私情,理屈詞窮,無言回答自己。莫大的恥辱、深深傷害,一起襲上心頭。她瘋了似的一把抓住文欣衣領,像餓狼咆哮:“你咋不回答我?你無臉回答我,你跟那小妖精真有一手是吧?”委屈的淚水撲簌簌落:“那你咋不早告訴我?告訴了我我就不跟你走到一起,讓你跟那個小妖精過,吃著碗裏你還想著鍋裏,好沒良心啊你,怪不得別人說你是一個靠不住的男人!”文欣聽了一震:“誰說的?”白玉脫口而答:“婷婷的爸爸一開始就對我說了,我都沒聽,我真傻!”
“王懷府!”文欣像要把牙齒咬碎咽到肚裏,好想叫她,“白玉,別聽他的,他那是在糟蹋我,他還引誘了我的初戀陳香婭,他才真的不是好人。”可是麵對白玉的蠻橫,麵對她喪失理智,揪住衣領,卻什麼都不想說,隻冷冷叫她:“請你放手。”豈料這反倒更激怒了白玉,把他的衣領揪得更緊,搖得更狠,像隻有這樣,才能解她心頭之恨:“你不說我就不放手!就不放手!”“好!那我就說!”文欣怒不可遏,突然對她大吼,“你淺薄、粗俗、蠻橫!”
“這是什麼話?”白玉雖然失去理智,但她仍懂文欣意思,“不就是說我讀書少,沒素質,不配你,你後悔嗎?那我一無所求衝破種種阻力跟你呢?那我自從認識就對你一片癡情呢?難道這都變作淺薄、粗俗、蠻橫,付了那門前江水?看來你還真的後悔沒娶到婷婷。”白玉想著,徹底失望了:對文欣、對這樁婚姻。是啊!還有什麼比新婚之夜丈夫後悔娶了自己更痛苦呢?可憐的白玉,如果說剛才還殘存幾分女性的文明與忍耐,那麼現在則因完全誤解文欣而徹底喪心病狂,大聲罵他:“你祖宗八輩兒淺薄、粗俗!你姐姐妹妹淺薄、粗俗!”白玉如此潑辣,文欣始料未及,真像被狠狠扇著嘴巴,不由對她兩眼一瞪:“你再罵一句?”白玉不怕:“老子偏罵十句!你祖宗八輩……”一句還沒罵完,便聽“啪”的一響,白玉直覺左臉火辣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