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得第一個晚上覺都沒睡著。
所以當憶美和般君野回去,韓雪理卻發現鄭英奇不準備回去的時候,她急了——
“我說彩麻姐的弟弟,你就不要待在這種鄉下地方啦。安陽裏麵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等著你呢,彩麻姐和我在一起很安全的。”
“和你在一起才不安全吧,豆芽妹。”
鄭英奇給人取綽號的習慣依舊沒改,直把韓雪理噎得說不出話來。直到很多年以後,她遇到了一個叫她乞丐的男孩子,她才明白了鄭英奇的可貴。
韓雪理接著就沒再說話,抓起一塊大餅就啃。
“豆芽妹,你放心啦,我對你沒興趣。”
韓雪理聞言狠狠地摔下手裏大餅,然後就“蹬蹬蹬”地跑回我和她的屋子裏,接著就不出來了。
所以說,韓雪理的脾氣是有些古怪的。
鄭英奇沒有理睬韓雪理,而是在家裏四處轉了一圈——“這裏就是爸爸和姐姐小時候住的地方麼?看上去好破……”
……喂。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書,然後抬起頭說,“嫌破趕緊走,你不去上學了?”
“不走。”
他忽然一個轉身,俯身,然後雙手撐在我的椅子兩旁,將我圈在椅子裏麵。我抱膝抬頭呆呆地看他。
“姐姐……下次不要這樣好不好?”
“……對不起,我當時……隻是覺得想一個人靜一靜。我想,你肯定會找到我的。”
我相當有恃無恐。
“鄭彩麻你也太任性了吧。”
他湊近我道。
“你是最沒資格說別人任性的人吧……”
“嗯?真的?”
“當然是真……唔……”
我一開口,話還沒有落下,就被鄭英奇狠狠堵住了嘴。我微微睜大眼睛看他,他卻幹脆半個身子朝我壓過來。
窗外下了雪,屋子裏卻是暖暖的,連同他的體溫……
“彩麻姐,我出去找工作……”
韓雪理的聲音忽然從後麵傳過來,然後整個被截斷了,渾身僵硬地看著我們——“對……對不起……我走錯了,等我再來一遍。”
說著,她就要重新退回到房間裏。
鄭英奇立馬指著她——“豆芽妹,回來。”
“我不是豆芽妹!”
韓雪理乖乖地來到鄭英奇麵前說,然後又低下頭不好意思道——“你……你們真的不是姐弟啊?我還以為你跟我開玩笑的……”
“為什麼?”
“因為你們兩個都姓鄭啊。”
我&鄭英奇:“……”
“所以說,豆芽妹,你妨礙到我和姐姐了知不知道?有沒有內疚之心啊?有的話現在就向後轉,齊步走,一二一二……對,直走,到了雜貨店就順便打點醬油回來。”
於是韓雪理就直愣愣地出去了。
“你不要老欺負她。”
我說。
鄭英奇含笑看我,“姐姐,你看到她是不是想起自己啊?”
“有點。”
我供認不諱。
“那就和她一起開心一點吧,我看她倒是挺會自我調節的。我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們帶好吃的和好玩的,不會忘了她的。”
那之後鄭英奇每到周末就會來看我和韓雪理。
韓雪理雖然嘴巴上不說,但是都會準點準時看著門口,巴望著鄭英奇的到來。因為有一次鄭英奇給她帶了章魚小丸子之後,她就愛上了這種食物。
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有時候憶美和般君野也會來串門,一看見般君野,韓雪理就躲得八丈遠,就差往他腦門上扔雞蛋了。
總的來說,他們是過來為我加油呐喊的,因為過幾天就是高中升大學的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