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把鐮刀架上了她的脖子。

一屋子女人嚇白了臉,老太太幾乎暈厥。

對啊,是鐮刀,富廣在院裏割草用的。我老人家初來乍到,十分缺乏安全感,這兩天一直帶在身上。

唉~~佛祖啊,威脅女人,我真的隻是偶而為之,偶而為之。

聽著,"我用搶劫犯常用的口氣:"半刻鍾內,給我準備一千兩現銀,兩匹馬,否則我割斷她的喉嚨。"

四、夜深沉

你有把刀架在你妹妹脖子上,向你奶奶和媽要錢準備跑路的經曆嗎?

嗬嗬,所謂仁義理智孝悌一樣不講,我有幸成為這第一人。

你覺得一千兩銀子太少,我也這麼想,應該狠狠敲一筆。但是,要贖金的藝術就在於此啊,你沒見電視裏那要一百萬的,都在牢裏蹲著嗎。尺度的把握是很微妙地~~(某教唆犯居然還很得意)

我這種慣犯式的冷靜(回家看警匪片去)下壞了一群足不出戶,沒見過世麵的女人。總之事情進行順利,兩個小時左右,我已經帶著春雲急弛在三十裏外了。春雲不會騎馬,我則在內蒙旅遊時狠練過,但畢竟拖累了速度,眼看紅日西沉,我倆卻找不到投宿之處。

我滑下馬,爬到樹下,奄奄靠著,隻覺得力氣一絲不剩,渾身酸痛,饑渴難耐。春雲雖是女孩子,到底是個幹活的,比我還好些。

她歇了一會兒,咬咬牙站起來,說:"我給少爺找點水喝。"我沒力氣阻止,隻好看著她一步一拖的去了。

可足足等了有半個鍾頭,天已經全黑,春雲還沒回來。

我著急了。這是古代,一入了夜,野地裏虎狼蟲豸,什麼沒有。

好在一輪明月當空,我便撐起身來,沿著方向慢慢尋找,一邊低低地喊:"春雲~~~春雲~~~"不敢大聲,我是江南人氏,不知道聲音會不會引來狼。

往林子裏走了幾百米,腳下一個踩空,我一聲低呼,整個人和著周圍樹枝幹草,泥土石子撲拉拉往下掉,摔的我連連悶哼,全身散架。

我從小錦衣玉食,哪受過這份罪,正待脫口罵娘,卻摸到身邊有一個柔軟的身體。細細一看,運氣不錯:春雲。

我急急搖晃她:"春雲,春雲。"

卻是不答話,探探鼻息還在,我鬆口氣,隻是摔暈過去罷了。

月光透過枝椏照進土坑,落在我的手上。一雙手潔白細膩,十指纖纖,隻是現在布滿了細碎的傷痕,手心上大概被鋒利的石塊切了個口子,汩汩流血,傷得不輕。

我撕下衣腳,粗粗包紮,就地一躺,歎氣。

唉~~千算萬算,算漏了自己。我大病初愈,對這個世界又不了解,竟然就為了掙口氣,帶著春雲一介女流冒冒然離家出走了。

昨天考慮過,父親是朝廷大員,哥哥戶部為官這種絕佳的政治資源一定要好好加以利用。但今天太太小姐這麼一鬧,就知道是空想了。不過也沒想到要走,隻覺得時機不到,應該暫時留在那死牢般的家中苟且偷生,積蓄些錢財力量。不知道為什麼,被那二小丫頭一激,竟然身先士卒演起林衝夜奔來。

嗬嗬~~多少年了,還是學不會忍氣吞聲。

許久,春雲嗯的一聲醒來,我連忙過去扶她。她癡癡看我,眼角滲出絲絲的淚來:"少爺,是春雲拖累了你......"

傻丫頭,你對懷熙豈是隻有恩情。

"少爺,你別管春雲了,你自己快些走吧!少爺你快些走吧!"

"春雲~~"我苦笑了,指指周圍:"你叫少爺我怎麼走啊?"

春雲楞著,而後低低啜泣,又呼腳痛,想必是摔下來時傷著了。我隻好細心安撫,直到她漸漸睡去。

春雲,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單單帶你逃出,卻不是富字輩那三人?並不是因為你正好在我身邊。富寬年老體弱,富廣下使粗人,富貴區區幼童,主人家都不會太為難。隻是老妖婆們卻斷斷容不下你。晴雯兒再怎麼聰明來靈巧去,不終究還是難逃一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