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人一改往日隨便的風格,寬肩窄腰的身材撐起一件款式簡單的黑色西裝,修長的腿在筆直的西褲下更顯得挺拔。因為看季雲年輕,店員特地選了一件粉紅色的襯衣,剛才季雲還在猶豫要不要換個不這麼騷包的顏色,現在看來效果意外的不錯。聽見後麵店員在小聲詢問沈皓林是否需要領帶時,沈皓林端詳了一下季雲,走到他的麵前,把襯衣的紐扣解開了兩顆,再順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頭發,退到一邊。再看鏡中,少了些嚴謹,反而多了一絲……隨性。
“挺好的,就這套吧,連我那一套一起付。”
季雲剛想表示自己來付,沈皓林已經動作迅速的刷卡了:“換下來吧,那天再穿。”
4月的那天很快就到了。季雲起床的時候沈皓林已經不在店裏了。確認了一下請帖上的時間,是晚上,不過沈皓林估計一大早就要去幫忙。等打工的店員們陸陸續續的來到店裏以後。季雲回房換好衣服,學著沈皓林的那天的習慣整理了頭發。心想自己在那種場麵估計非常尷尬,卻實在沒有理由不去。微微歎了口氣,離開了酒吧。
很高級的酒店,氣氛也不像平時婚禮那般低俗。季雲坐在一群不認識的人中間,看著沈皓林溫柔的笑著,站在左仕賢的左後方。橙子在另一邊。這種場麵真的略顯微妙。
新娘是一個地產老板的千金,長的還算漂亮,卻給人一種不舒服的世俗感。大概做地產的人一般都一夜暴富,連帶著女兒的氣質也高雅不起來。不過話說回來,左仕賢自然也不在乎這些。與其說是娶妻,不如說是娶了大把大把的鈔票。
走過場般的流程。新郎新娘也敬完了酒,飯桌上就是永無止境的敬酒和套近乎。季雲被同一桌上人的聒噪吵到不行,就轉出宴會廳到衛生間去洗把臉。
在這裏居然碰到了左仕賢,這個新郎還沒有換下禮服,微笑著和季雲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
季雲打心裏不想和他過多糾纏,每次看到他的笑容都覺得十分不舒服。可是這種情況下也無法回避:
“嗯,恭喜。”頓了一下,還是半試探的丟了一句:
“橙子也承蒙您照顧了。”
“哈,”左仕賢聳聳肩,“哪有什麼照顧,隻不過是在聖誕節晚上撿到一隻哭泣的小野貓罷了。”
季雲心中一顫,沒有說話。——橙子要和誰在一起,自己已經管不了了。
“倒是你,在皓林的酒吧工作的怎麼樣?”
“挺好的……”
“那就好好幹下去吧,那店子就全權交給你了。”
“嗯。”
匆匆道別之後,季雲都沒再回去,直接離開了酒店。
本以為左仕賢最後隻是句客套話,沒想到自打那天以後,沈皓林就再也沒來過店裏。他扔在店裏的東西一件都沒拿走,手機也一直關機,這一次他真的像人間蒸發一般,找不到了。
隱約猜到了他在左仕賢那裏,可是自己對他們兩人的關係本來就了解甚少,這樣一來想找到沈皓林就更加無從下手。季雲甚至懷疑沈皓林是自願留在左仕賢身邊而斷了和自己的聯係。
還是放心不下。整個事情都太可疑了。雖然那天自己近乎表白的話沈皓林興趣缺缺,但依他的個性也不至於一點征兆都沒有的離開。覺得沈皓林是被迫的想法還是占據上風,季雲找到沈皓林的公司想找到他,可是卻被前台告知四個月之前沈經理就已經辭職了。
四個月前,差不多就是沈皓林喝醉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