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惡心得幾乎要吐了出來,拚命地往後爬去使自己盡量遠離那嬰兒的屍體,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就這麼暈過去,在電視裏看到過再怎麼血腥重口味的場景都遠遠比不上這種野生現場版的刺激。

下一個也許就輪到我了,我這麼悲哀地想著,開始靜靜地等待自己的命運。我連直立行走的能力都沒有,更別提逃跑了。它把我丟下以後轉身慢悠悠地從樹洞裏掏出一隻破舊的陶土碗,擱在地上。然後她將那枯萎的手伸進樹洞裏掏啊掏,好久之後,它終於摸出了一團綠色的不停扭動的絮狀物。

看起來似乎是毛蟲,它也許想先拿這個來開胃?

我往後縮了縮,伸手拍掉一條爬到自己身上來的蛆蟲,和死亡的恐懼比起來,惡心的蟲子實在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女鬼把那團綠色的蟲子放進了陶土碗裏,有幾條扭動著從碗沿處爬了出去,她從地上撿起一塊圓形的石塊,然後隨手抓起幾條爬走的蟲子扔進碗裏,開始一點一點地用石塊把蟲子壓碎。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忙得不亦樂乎的女鬼,發覺人死到臨頭反而出奇的鎮靜,我調侃著心想也許它想給自己的晚餐做一碗味增湯,但很快之後,我卻再也無法保持鎮靜了。

它把那碗蟲子壓爛了之後,突然捧起盛滿綠色濃稠液體的破碗慢悠悠地遞到我麵前,咧開嘴非常難看地笑了起來。

“喝吧,寶貝,你一定餓壞了……”

濃稠的綠色液體散發著一股腥臭味,還能看到上麵飄著一團一團嫩綠色的塊狀物,似乎是那些蟲子的殘渣。

我目瞪口呆地盯著那碗蟲汁,然後抬起頭,看著女鬼的臉,她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依舊執著得恐怖。

……如果這不是毒殺的話,或許她想把我喂肥了再吃掉?

不不,我寧願現在被她直接生吞了也不想喝這碗東西!

我奮力扭過頭,抗拒地伸手拍開那碗推到自己麵前的蟲汁。

但是女鬼的臉色突然一變,一把捏住我的下顎骨,迫使我不得不張開嘴,然後伸出另一隻手端起那碗蟲汁,直接往我嘴裏灌了下去。

“唔——唔嘔!”

一股又苦又腥的味道溢滿在我的口腔,濃稠的綠色汁液順著嘴角往外流了出去,更多一部分流進了我的喉嚨,已經不能用“想要嘔吐”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這是我有生以來喝過最惡心的東西,片刻功夫後那碗毛蟲榨出的汁液全部進了我的肚子,我感到一陣頭暈眼花,眼前仿佛看到了渾身散發神光的耶穌正笑眯眯地在向自己招手。

接下來的幾天我永遠都不願意再回想了。這不僅僅是重口味,已經算獵奇向了。

女鬼似乎暫時並沒有要殺掉我的打算,或者說,它現在熱衷於角色扮演,把自己當成了我的媽媽。一日三餐的準時給我喂食,當然,還是毛蟲汁。

我很詫異自己居然沒有被毛蟲汁毒死,當然硬要說的話,那東西還是高蛋白很有營養,在沒有食物快要餓死的情況下,人們照樣也會吃蟲子。

雖然我對此非常接受不能,每次被灌完以後都會幹嘔個不停,我寧願被怪物吃掉也不想再喝這東西。

在那之後我連續喝了七天的“營養湯”,最初的幾天出現了腹瀉、嘔吐、發熱等症狀,身體虛弱得快要散架了。我曾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