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十年前,我在廣州沙麵的那次學術研討會上對十三行一見鍾情,十年後的今天,坐在女兒家的書桌前校對花城出版社給我的《十三行故事》小樣,我知道,該是寫後記的時候了。
那次,原本隻是為了充充電,不請自來臨時蹭會的。聽著專家學者們的發言常提“東印度”,會間休息時逮著初識的章文欽先生,怯生生地問什麼叫東印度。
就這麼假設吧:在一個關於莎士比亞的學術研討會上,專家們在討論這個英國文豪的偉大成就,卻有一個英語初學者拿著一張英文字母表,問人家26個字母怎麼念的。因而,後來在書稿的其中一節,我狠狠地用了一個小標題:東印度,西印度。
十年後,居然搗鼓出一冊50多萬字的厚本本了,像是做了一場夢。
十年艱辛一匹布般長,不說也罷。可那些師長和朋友,伴我一路走來,也像我一樣一直地在付出,不說他們,會堵塞心髒。
首先向章先生雙手抱拳,他為我啟蒙給我引路做我高參,指導我讀書審閱我書稿。他對十三行的熱愛,對曆史的敬畏,對學術的嚴謹,一直感染著我也激勵著我。沒有他的扶助,難有這本《十三行故事》。
還有幾位不幸被我拖下賊船的夥伴。
馮勝平和陳義成先生,盧申女士,原先計劃一起搞十三行電視連續劇的,也做了不少籌備工作。誰知我突然一個大轉身,丟下電視劇改做紀實文學了,難得的是他們的理解。
十三行題材太大太難,搜集了幾年資料後,當我提起筆時,竟然好久連基本的架構都搭不起來。發急,發呆,再發急,再發呆,最後扇了自己倆耳光——輕輕地,抬腳跑去九寨溝清醒了幾天。
即便這樣,他們仍在期待著我,信任著我。陳義成先生和盧申女士還幫著我整理文字和圖片資料,為下一步改編成影視作品一直忙忙碌碌。
我珍重他們的友誼,他們的付出。
由老同學張一冰引見,我認識了中國嶺南油畫研究館的畫家陳鏗先生。他和他的團隊花了好幾年時間創作了一幅十三行油畫長卷《遠航之夢》。我和他驚訝地發現,在同樣的這些年裏但在廣州不同的角落裏,一個作畫者一個作文者,為了十三行,一樣地如癡如醉一樣地如火如荼。陳鏗先生和嶺南油畫館無償地拿出這幅珍貴的長卷,作為《十三行故事》封麵和各章開頭的插圖,讓我的拙作蓬蓽生輝了。
為這本書搜集了兩千多幅曆史繪畫與照片,無奈我的電腦操作水平低,有朋友譏笑我為腦膜炎或腦癱,掃描的活兒就拜托了萬木草堂的帥小夥兒韋葦。正值大暑時節,我提著電腦他抱著沉重的掃描儀,一老一小,一趟趟地往廣州圖書館跑,也是一段難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