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又拎起紅蓋頭，令狐存曦將它覆在她頭上，然後望著一身豔紅的她，靜靜坐在紅喜床上。
「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我能問你個問題麼？」紅蓋頭下傳出一個嬌柔的嗓音。
「問吧。」
「紫妃究竟是誰？是你親自在她身上刺上鳳凰背飛的麼？」
「是的，是我親手刺的，而她是我的師妹。」令狐存曦喃喃說著：「是傳我一身武藝的師父最小的女兒，師父死後，我一直照顧著她，直到我被皇上召進宮前……」
「你愛她麼？」
「我愛她，我當她是……」令狐存曦蕭索地說著，然後在看到紅嫁衣下的身子突然一震時，他頓了一頓，「所以我要給她她要的幸福，因為在我進宮前，皇上常常獨自出來尋我，而她曾在長安見過皇上一眼，並且在那第一眼中，便愛上了他。」
「你可真大方……」許久許久之後，紅蓋頭下才傳來一個喃喃的低語聲，「行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可以走了……」
「那我走了，祝妳幸福。」令狐存曦淡淡笑了笑，然後大步一邁，走了出去。
隨著房門「碰」一聲的關上，鳳璿舞眼中流出兩滴淚，因為他竟走了！竟這樣雲淡風輕的就走了……
而他竟也是真的愛著紫妃，愛得那樣深、那樣傻！原來就算到了今天，她依然是個傻子，無論她布了多少的局，撂下了多少自以為會讓他痛心、難受的話，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依然隻是個輸家……
「新嫁娘不該哭的……」突然，紅蓋頭被輕輕的掀起，一隻大手為鳳璿舞拭去了臉上的淚痕。
抬起朦朧的雙眸，鳳璿舞望著令狐存曦眼中的心疼，淚流得更多了，「我是個傻子，是不……」
「不，你一點也不傻……」輕歎了一口氣，令狐存曦溫柔的說著：「要不我怎會這樣刻骨銘心的為你著迷……」
「你為我著迷？」鳳璿舞抬起一雙淚眼望著那個深情的眼眸，「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令狐存曦輕輕吻了一下鳳璿舞的額頭，「像你這樣的女子，誰人看了不心動？在洮州時，我早為你動心，而你在我身旁的四年中，又帶給我那樣多的欣喜與快樂，更別提你那淘氣的性子了……」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
令狐存曦輕輕笑了笑，然後拿起由枕下露出一角的絲帶，那是他以往為她梳頭時，係在她頭上的發繩，她竟然還留著，並將它放在枕下，「因為我發現我的小丫頭也會騙人了，還騙得我一陣心碎，騙得我如此憔悴！」
「你——」臉整個紅了起來，鳳璿舞一把將絲帶搶下，「我沒騙人……」
「那這是什麼？」令狐存曦一笑，一手又撫上鳳璿舞的耳垂，輕輕撫弄著那個他在錢塘為她買的珠珍耳墜，「都要嫁給別人了，還戴著我送的這個破耳墜幹什麼？」
「我——」慌亂的要把耳墜拿下，鳳璿舞沒想到自己居然被自己的習慣給出賣，因為她每日一早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他送的耳墜掛至耳上。
「戴著。」按住鳳璿舞的手，令狐存曦柔聲說：「我愛看。」
「你愛看又如何？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