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讓容祺給石梓打電話的正是杜讚之。賣冷飲的個體戶給尚維有打電話,尚維有就給杜讚之打電話。杜讚之推說不了解情況,尚維有就讓他馬上了解。尚維有再次打來電話,杜讚之說:“你怎麼不早說,現在公安、法院、建委幾個部門聯合行動,正在強行拆除。”尚維有說:“聽說公安撤了,法院也撤了,現在就建委的城監隊沒有撤,這事你得出麵說一下了。”此事任在娜曾跟杜讚之說過,那幫違章建房戶中有一個是她的什麼人,當時杜讚之說是法院依法強製執行的,他可以說一下,如果確實不行也沒辦法。後來尚維有出麵了,杜讚之沒有辦法,隻好讓容祺給石梓打電話。
下午,地稅局局長說杜讚之不參加他們的會議,要罰他吃一頓飯。杜讚之欣然接受處罰。地稅局長陪著進入餐廳時,杜讚之身後跟著個化濃妝的女子,乍一看有點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腦子還沒轉過彎來,那女子已甜甜地叫他“杜書記”了。
“這是我們的辦公室副主任邢芳。”地稅局長介紹說。
邢芳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說:“杜書記是貴人多忘事。”
原來是莊嘉讓安排的保姆,想不到已經是辦公室副主任。她的口氣讓杜讚之不舒服,不知內情而多心的人往往就以為杜讚之跟她曾經有過什麼事,好在當時就他們3個人。他不能不接她的話題,但又不能接得太近,他想了想說:“多忘事的也不一定就是貴人。”帶點不敢苟同的意思。邢芳見杜讚之如此說,也不再扯住這個話題不放。吃飯的時候,杜讚之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她好像比剛來時瘦了點,因此更顯得婀娜了。飯吃到一半,地稅局長嫌氣氛還不夠,說要跳舞,征求杜讚之的意見,杜讚之說:“看來你舞一定大有進步了。”地稅局長便打手機,不到10分鍾,兩個女孩子扭著很好看的腰肢敲門進了包廂。
“你們今晚替我招呼好這位老板。”地稅局長說。
杜讚之感謝造物主為男人們創造了那麼多漂亮的女人。剛進鄉裏工作時,杜讚之看《資治通鑒》,他開始不明白皇帝們個個養尊處優,為什麼都那麼短命,慢慢地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都是為女人所誤。杜讚之覺得,現在有一定地位的領導玩女人其實比過去的皇帝還容易,皇帝雖有三宮六院,但清規戒律多,沒有現代人那麼自由。杜讚之上師範時讀過一篇小說,裏麵的一句話他多年來一直記在心上:十八姑娘體如酥,腰間伏劍斬凡夫。
三個女孩子輪流請杜讚之跳舞。杜讚之是近幾年才學會跳交誼舞的,水平很一般,三步四步都是慢拍子的,他的舞伴總是這樣說:“又不是參加比賽,能踩對音樂就不錯了。”不是安慰他就是奉承他。
邢芳比另外兩個女孩子跳得投入。那兩個女孩子手還有點生硬,舞齡還不長。邢芳就不一樣了,她的一條胳膊仿佛螞蟥一樣緊緊貼在杜讚之的臂上,另一隻手捏著杜讚之的手像劃船一樣不停地搖,胸部盡可能往杜讚之身上靠,隻要雙方的動作幅度稍為大一點,乳房就自然而然地碰一下杜讚之,而一雙近乎淫蕩的眼睛,在若明若暗的燈光下瞟去瞟來,讓杜讚之神不守舍。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當他們的雙人船劃到一個離別人稍遠一點的地方時,邢芳輕輕地問。
杜讚之說:“你進步快啊。回省城多嗎?”
邢芳說:“工作太忙。”
杜讚之說:“見了莊處長代我問他好。”
邢芳說:“他沒找過你吧?”
杜讚之說:“他很忙,我的事情也不少,平時我們聯係不多。”
隔著薄襯衫的胸部一次又一次被邢芳的乳房撞擊,杜讚之開始感到難受,他真想將手伸進去摸一下,看看任在娜的強還是邢芳的強,但又擔心引出什麼故事來,而且也對不起莊嘉,隻是幾次趁機將她往自己身上摟,讓那兩隻乳房貼緊他一點而已。一曲之後,杜讚之感到已經無法堅持下去,他走出包廂用手機給任在娜打了個電話,然後再進包廂對地稅局長說,他有事要先走了。
杜讚之來到漢園賓館走進房間時,聽到衛生間裏水嘩嘩地響,他知道任在娜已經先到了,故意問:“誰在裏麵,是不是有小偷進來了?”
“有個小偷現在進來了。”任在娜在裏麵說。
任在娜用浴巾裹著走出來,杜讚之說:“我剛才跟一個女孩子跳舞,跳著跳著就想你了。”
“我以為市委書記去為國計民生忙碌,原來是跟女孩子跳舞。”任在娜一邊甩著頭發上的水一邊瞟著杜讚之,嬌嗔道。
“跟女孩子跳舞回來馬上向你彙報,你說這樣的男人好不好?”杜讚之說著便上前要抱她。想到剛才跟邢芳跳舞總想伸手摸人家的乳房,但總不敢,現在一見任在娜,不需要任何前奏就可以抱,自己的東西畢竟是自己的東西。他想,頻頻更換性伴那隻是獵奇,就像跳交誼舞,第一次總跳不好,跟女人上床也一樣,沒有默契玩不出質量。有人說,玩女人是男人的最高級享受,這有道理,但得建立在玩上,沒有負擔沒有責任,想什麼時候玩就什麼時候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影響家庭,不影響社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才是玩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