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ANGED MAN】
◇文/獵楓
◆CP/徹夏
[1.28 HB TO 風子君]
喪鍾敲響的時刻暮鴉正低掠過棺柩上方。
路過葬禮的人們紛紛低歎著惋惜,這家孩子怎麼就那麼去了,前些日子還活蹦鮮跳像是永不倦怠的夏日之光。
然而現在沉寂在了一片沃土之中。暗悶無聲。
武藤家的孩子,溫柔大方有些後知後覺,總是浸滿一身的暖光微笑對人。淺秋黃的卷發很多時候顯得蓬亂濃密,和每個年輕人一樣爛漫率真的大男孩。
這個時候有心人看見,那男孩治愈的笑容定格在黑框白幅條的遺照下。也割在親友的心髒和記憶裏。
前來拜祭過的少年冷然轉身,擦過人群想要遠離這煩悶到令人心慌的地方。背後有村迫正雄扭曲著臉孔壓抑地歇斯底裏,薰和昭黯然神傷的追▲
啊,純真熱情的人就是討人喜歡,和自己整個兒成了反比。
走吧走吧,每日一路上有這家夥的陪伴就不再寂寞了。
事實上是除了這家夥[消除寂寞]的治愈係笑容外,能夠不讓自己感到打擾自己獨處而嫌惡的別無他人。
上學放學,上班下班,瑣碎的日常有時會做出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噗]地一聲從地底傳來,刹車後夏野低頭看了看輪胎,尖銳的石屑紮破了外胎。鄉間小道的路麵不能指望不是麼,和城市寬敞平坦的柏油馬路不能相提並論。
他彎腰檢查了下胎麵的破洞和劃痕,而後習慣性地轉頭看向前方的那處屋宅,依稀可見那個套著米白色汗衫穿著軍綠色外褲的人影,周邊閃耀出晶瑩剔透的碎珠,那家夥果然還在灑水澆田。真是閑散得很。
在心底彈劾的同時他已經推動車把朝著目的地前進,僵著一張俊容微微瞪視那個發現自己後便將水管朝天揮舉,一邊大剌剌招手結果導致水珠飛濺漫天淋灑的好友。
[嗯,這是小case,夏野你等等我去拿工具,很快就幫你補好。]
淺秋黃天然卷的家夥利索地跑前跑後,蹲下來駕輕就熟吭哧吭哧地維修車輛。
夏野便坐在一旁的石桌邊喝著對方招待的涼茶,搖晃了下陶泥質茶杯中的茶水,淺淡的茶葉沉落在杯底。其實口味也沒什麼獨特,就是清爽舒心,宛如夏日裏的涼風,沒有驚雷沒有呼嘯,平淡而不卑微,安撫人心。
他搖搖頭暗笑自己怎麼會有這般細膩的感悟,解渴的一杯子涼茶轉眼落底,車胎也已經修好可以完璧歸趙。武藤徹用水管衝洗著手掌,擦幹淨站起來露出萬年不變的天然微笑。
任其相伴送出田間小徑之前夏野聽見身旁人發出邀請。
[早就想說了,夏野,找個時間請你來我家做客吧。]
淡漠的城市少年一愣,做客嗎,他倒的確沒有這種概念。性子冷漠如他,在城市裏時便是與人距離總劃安全線,哪裏會親昵到造訪友家。
還在思考不想關的事物時武藤徹比劃著繼續動員,淺秋黃的發色在夏光中鍍上一層金緣,表達著這個土生土長的外場村少年的心意。
[呐夏野,別露出這麼淡薄的表情啊。明晚就可以哦,我父母會很歡迎我朋友的到來,我們可以一塊兒打遊戲、玩撲克,有趣的很哪。]
不知怎麼就在對方繞口令式的例舉中應了邀請。夏野不知是否該悲哀地發現,果真是習慣猛於虎,排斥不了這道淺秋黃的光芒。但嚐試與好友熟絡的交往也未嚐不可。
第二日傍晚在麥田與風聲的包繞中,結成夏野在清水家女兒大半路途的愛慕尾隨下依然甩掉麻煩,準時準點來到岔路口看到武藤男孩笑意盎然地前來迎接。
他覺得無色彩的日常竟然在習慣成自然的雕琢下,變得具有生氣和愜意起來,且在灰白黑的遺落人生中將斜陽草樹描繪得神奇不朽。
村落民宅洋溢的鄉土氣息帶著泥田的溼潤和草香芬芳,拉上移動門後夏野和武藤徹便擁有了一方私人天地。房間的擺設簡潔明朗,房間主人坐在榻榻米上擺弄著電玩,招呼著他坐到邊上一塊兒對戰。
低矮的天花板。暖色的燈光。嬉笑的低語。縈繞耳邊的呼吸。
遊戲音效的節奏感很強,夏野聚精會神注視著麵前的屏幕,畫麵上動感的人物隨食指與拇指交叉的指揮打出華美的炫技。他不知道已有多久沒有這麼放鬆無心地玩樂過,隻明白身旁擦肩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