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兩人緊貼在一起坐下,韓武認真的看著左維棠說道:“怎麼了?”
左維棠也困惑的看了他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
韓武伸手握住左維棠的手,掌心相貼,互相感受對方身上傳導出來的熱度。他知道左維棠其實是在審視他,因為他剛剛那一瞬間的動搖,讓他感受到,並不安了。
韓武沒有開口去說什麼,隻是捏著左維棠的手,就像往常左維棠喜歡做的那樣。
捏了一會,他才再次開口,“韓穎還準備了什麼?”
左維棠睇他一眼,反手將韓武拉到自己懷裏,下巴搭在韓武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真切感到一陣安心,良久,他才說道:
“她準備了兩套宣傳單頁外加電子版本的圖文,一套就是你現在看到的,就算有心人檢測一遍也知道是原原本本的照片,先落實了你的性取向問題。另一套基本就是合成的……什麼樣的你就別問了,等到第一套坐實了,第二套圖文真假已經不會有太多人懷疑了,到時候……”
“我在這一塊區域……也許是整個京都,都找不到一個能容納我地方了是吧?”韓武苦澀的接口,雖然左維棠讓自己別問第二套單頁裏的內容,但是從第一套裏那些隱晦而極具暗示性的文字,基本就能猜到了,也許不當年一出“口照門”還精彩吧!
左維棠扣住韓武要低下去的腦袋,抬起來逼著他看自己的眼睛,“沒有第二套了。”
“?”韓武看他。
“或者該說,第二套不是不可以有。”左維棠陰寒的勾起了嘴角。
“你……”韓武準備問他。
“你明天真的要去醫院?”左維棠轉開了話題,低頭用手摩挲著韓武的掌心。
“自然要去。”韓武一看他提起這茬,倒真的隻顧對左維棠自己的決心了,就擔心他一個抽風,到時候綁了自己在他身邊,別說醫院,可能稍稍離了他的眼界都要被抓回來。
他相信,醫院那頭如果不去,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韓穎來說,就並不單單意味著避禍或其他,也許有認輸,也許有其他更多的東西摻雜在裏麵,但是不管摻雜了什麼,韓武知道,自己一定要去。
不為了其他任何人,就當是為了他和他……韓武看了看兩人交合在一起的掌心。
有些習性確實是刻在骨子裏難以擺脫,但是有些東西卻在合適的時候裏能超出了本性,給予人一些自己都難以預料的東西,韓武握了握左維棠一直擺弄自己手指的那隻手——他確信,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獲得了那樣東西。
所以,醫院那邊他不但要去,還要在學校與院方沒有做出任何調度前,一直保持下去。
左維棠低頭斜了韓武一眼,臉上也終於露出些許笑意,他偏著頭,親了親韓武的耳朵,順勢滑到他的唇瓣旁,嘴巴一開一合,無聲的說了句什麼,然後重重的將自己的唇瓣印了上去。
韓武雖沒有聽到左維棠說了什麼,但在他的唇瓣貼著自己唇角開合時,卻清晰的從他眼中看到了讚許,這讚許自然不是衝著他的這些行止,而是行止背後的含義——我不會回頭,也沒有後悔。
於是左維棠誇讚——你不回頭,我不回頭,一條路兩個人走,才不會……
第二天韓武一踏進醫院的大門就接到來自門口谘詢台兩位護士異樣的眼光打量,韓武苦笑的揉了揉臉頰,低頭透過大廳的玻璃門看了看遠遠停在遠處沒有開走的那輛車子,最後還是掛起和煦的笑意,對於廳裏人員的種種異樣裝作沒看到,一路上了自己最近所呆的科室——中醫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