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又一輪將雞翅洗了又洗,等到雞翅被洗的發白時,韓武才一個激靈,猛然頓悟,這個男人在廚房裏就是搗亂的!
他手腳並用的將左維棠趕了出去,再看鱸魚已經蒸好了,韓武快速的將水池裏的雞翅全部撈起,三兩下拾掇好了所有的配料,再把雞翅拉了口子,拌入調料醃製在一旁,轉身乘著這個時間檔口去收拾剩下的四季豆腐的配菜。
等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幾塊也醃製的差不多了,韓武才提了炒鍋,開火,上鍋,入油,撒入薑片熗鍋後,又捏了幾塊冰糖扔進去,熬成汁後,再把雞翅放進去,加醬油,翻炒到變色,倒入可樂,小火熬到收汁後,再翻炒幾下,裝盤。
快速將鍋拿到水池下衝洗一番後,又用了不到五分鍾,四季豆腐出鍋,才叫了左維棠來擺桌吃飯。
兩人吃完飯,各自捧著一杯普洱坐在陽台上曬著秋日裏的太陽,間或地對視一眼,再漫不經心地移開,直到一點左右,才不約而同地起身伸了伸懶腰。
“我不去了吧。”韓武眺望了一下遠處的高樓,突然發聲,對左維棠說道。
“怎麼了?”左維棠皺眉不解。
“沒。”韓武轉過臉來,眉眼笑得彎彎的看他,“就是突然覺得,你應該不會出岔子,我去不去都一樣的。”
左維棠怔了一下,走神的伸手要去摸他的臉頰,待摸到手心一片人體的溫軟後,才回神,說道:“可現在,我想你可以一起去了。”
韓武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到腦中反射弧終於將這句話的意思傳送到到大腦中樞被解讀時,他確信,自己的臉上的神情已經不能單單用“笑”字來形容了——這算是一句甜言蜜語嗎?韓武睨著左維棠。
左維棠伸手輕輕扯了扯韓武的臉頰,“走了,一路上還不知道堵不堵車呢!”
兩人驅車,一路七拐八彎的才到了市區一家咖啡館前,在等左維棠停車的時候,韓武就在心中腹誹,哪裏不約,非約這麼個地兒,離兩人哪邊都不是方便地兒。
而後跟在左維棠身邊走進咖啡館裏時,又明顯感覺到身旁左維棠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恢複,韓武機警地四處打量了一眼,不覺有什麼異樣。
轉而,突然想到,左維棠說過,他要從軍時左券不同意,是左維凜幫了他,也是約在一家咖啡館裏,私底下教了左維棠對付左券的招數。
想到這裏,韓武有些了悟,這個咖啡館十有□是當年的那個,隻是可能中間翻新,或者左維棠一時沒想起來,進了店裏才意識到。
而左維凜今天又一次約在這裏是想……以情動人或者暗示要在這裏回收自己當年的人情債?
韓武有些煩躁,雖然在他心中,早就將左維凜等價於某些不好的生物,但是這麼明晃晃的一場算計,一場囊括了人心人情還有利益和權勢算計,更叫人打心眼裏對他感到膈應。
左維棠停在了咖啡館中央,在店員上前來谘詢前,找到了今天的目標,一株高大植物的後麵,他側臉看了看韓武,示意他跟上自己。
兩人來到那株植物後麵,果然看到一個不到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那裏,麵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身材保養的還是不錯的,微微發福,猛地一看,跟左維棠還有三分相似,隻是不若左維棠那麼有棱有角。
鏡片後麵的眼神看著倒是十分平和深邃,整個人並不出彩,但也不是那種看了就讓人忘記的類型。真說起來,韓武隻能以一句話形容——他是一名政客。
他麵前正擺著一杯還在冒著白氣的黑咖啡,顯然也是剛到沒多久。手上拿著報紙翻看,看到左維棠是領著韓武一起從植物後麵轉進來的,也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像是早預料到會這樣一般,淡然的收起了報紙,對二人報以和緩的笑意,示意兩人坐下,叫東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