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旁的客房時,左維棠的一張臉一直都是黑著的。
韓武頂著左維棠氣場上不斷施加的壓力,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一進客房,就“啊”的張大了嘴……果然隻是客房,除了那張與主臥室風格相同的床,多一點的東西都沒有。
驀而,韓武盯住了前方飄動的窗簾——他該感激,起碼裝潢時,這個男人還記得給自家幾乎不用的客房裝上一個窗簾嗎?
左維棠轉身時看到韓武訝然的神情,不禁扯了扯嘴角——時間與耐心他都是有的,而兵法之道,重在詭字。
稍稍規整了一下,從左維棠的主臥室拿了一套鋪蓋過來,鋪上了之後,韓武就推著左維棠出去,而後洗漱一番,仰倒到床上。
折騰一天,身體疲憊,而大腦皮層裏的意識卻強烈的活躍著;轉換新地,床鋪裏還有一種長久沒有見到陽光的潮濕感;更重要的是,隔壁房間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野獸盯著自己這個小肉羊。
在這種種的條件下,韓武本以為自己會睜著眼睛到天明,卻不想,肉|體剛貼到床鋪,一種濃厚的困意就席卷了韓武整個意識。
這一切的假設和危機感,似乎都隻停留在韓武的理智中,而最深處的潛意識裏,卻有著一種無端的信任感與安全感。
還不到五分鍾,韓武的意識就陷入了深沉的黑甜裏。
起先的意識都是沉浮在一片汪洋中,雖然目不能視,但那一片宛若海洋般的潮水一點點撫慰著睡夢中的靈魂,韓武的心得到無名的靜謐和安心。
突然,一陣如蔓藤纏繞的桎梏感襲來,可是不待韓武感到不舒適,這種桎梏感就轉變成了強力的暖氣,一陣陣的從交纏的地方噴灑到自己身上。令他覺得舒適萬分。
本來幾乎要清醒的意識,在這種狀態下,又陷入了更深的夢鄉裏。
……
“咳咳……”一陣咳得人心肺似乎都要掉出來的咳嗽聲,一下驚醒了韓武。
他猛地翻身坐起,身旁立刻有人學著他的樣子坐了起來,被子滑到兩人腰部,韓武扭頭去看旁邊多出來的某人,眼角狠狠抽了抽。
“吵醒你了?”說著男人捂著嘴又咳嗽了幾聲。
“你怎麼咳成這樣?”韓武下意識的問,而話語出口之後,卻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現在該問的應該是……“你怎麼在這裏?”
“……”男人無聲看了看他,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想進來就進來了。”
韓武默,突然想到這男人以前是幹什麼的後,立刻頓悟,別說這是他家,就算不是,憑他的本事,還真是想進來就進來了!
韓武頭疼的看著身旁這個似乎已經咳的毫無招架之力的男人,抿唇想了半天,還是伸手去幫他拍背,“你到底怎麼了?”
“唔……”男人在韓武的輕撫下,終於稍稍好了點,“煙抽多了吧!”
韓武頓時無語,囧囧的看著男人,心裏腹誹,既然你都知道抽煙是這個後果,也沒見你白天少抽幾根。
“有沒有藥?我去給你拿。”韓武掀開了被子下床,總不能讓他這麼咳一晚。
“沒有。”男人頭也不抬的回答。
“……”韓武定在了床邊,扭頭去看他,“沒有藥?”
沒有藥你這麼多日子怎麼過的?就這麼咳啊咳的能睡嗎?
“一個人,怎麼樣都習慣了!”左維棠漫不經心的說著,說完,咳嗽終於好了些,拽著韓武壓到床上,拉起被子,蓋住兩個人。
這男人也太……韓武動了動,發現這個男人每一個看似隨意的動作裏,全部都是封鎖人動作的技巧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