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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東

虞蘭坊坐落於A市環西路槐欄街,名為酒店實為賭場,歸龍門耿雲管,這條街由街頭到街尾都是大大小小的酒店賭場,十分喧鬧,龍蛇混雜,有稱霸一方的大哥,也有庸庸碌碌的街頭混混,自然也沒有人會注意到虞蘭坊中三三兩兩紮著堆的男子。

虞蘭坊不小,此時大廳已聚集著上百號人,大門虛掩著沒有關緊,倒是覺得無人敢惹上龍門來,沒有留意。

兩個男子麵對著麵坐在廳堂中央的圓桌上,兩幫人站著目目相覷,摩攃一觸即發。

“這麼說,張哥今天不準備給我這個麵子?”說話的是較為年輕的男子,幹淨利落的短發,英俊的臉,雖略顯年輕,眸中還是透出了陰冷的意味。

“不是我不給麵子!你也不看看這是耿哥的地方也敢到這來撒野!我動你的人怎麼了!?敢惹到耿哥的頭上!?活得不耐煩了嗎!”被稱張哥的男人臉上三兩橫肉隨著他一句一句地顫,挑釁的意思也沒有絲毫隱藏。

“耿哥那邊我自然會交代,今天在的都是龍門的兄弟,自家兄弟在自家的地方讓人欺負了!說出去不讓人笑話?”男子挑眉,倒是沒多大起伏的語氣,眼裏的陰冷夾著笑意,讓人捉摸不透。

“哼!沈懷東我告訴你!今天這人老子要定了!是龍門的最好!就衝這小子敢來耿哥的場子說他媽的屁話!”男人說話一頓一頓,越發地狠,身後的人早已拿著開山刀敲著椅子,囂張不已。

“要!也得看你要不要得起!”沈懷東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音量不大卻是擲地有聲。

“媽的你小子想犯上嗎!?”男人也不示弱,拿起桌上的開山刀往桌上一拍,吼聲大得連街口都能聽到,囂張氣焰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別找到個屎盆子就亂扣!耿哥不在,東哥打死你都不算犯上!”一直沈懷東身邊的綠毛蹭地閃了出來,指著男人罵。

“綠毛!”沈懷東瞪了他一眼,便悻悻地退了回去。

“操!打死我!?媽的都給我上!”男人開山刀往桌上一剁,人便圍了上來,本來是勢均力敵,可漸漸發覺不對勁了,人從門口流水似地一直進來,顯然都是耿雲手下的人,有沒有耿雲的話不敢說,但至少是對著沈懷東來的。

沈懷東四周看了一眼,道:“我沈懷東從來不做同門相殘的事!但是今天如果有人要挑事,我告訴你們!我打出生起就沒被壓著打過!”

說著已往懷中掏出銀身手槍,寒光凜凜,在這樣的地方開槍沈懷東心裏清清楚楚是什麼後果,但是不論什麼樣的後果,他也不允許手下的人受一點委屈。

槍口指著男人的眉心,眾人顯然想不到他真的掏槍,若是換了別人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絕對不敢開槍,可眼前的這人是沈懷東,膽大包天,從來就沒見他怕過什麼。頓時也心生怯意。

“媽的沈懷東你這是找死!”饒是心裏怕了,男人嘴上還是強硬。

“今天這裏一槍滅了你我沈懷東沒有不敢的!但是你給我聽清楚了!龍門兄弟從來不興自相殘殺!我的兄弟得罪了我自會給耿哥交代!用不著你在這裏囂張!”沈懷東一句一句倒是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兩方現在沒有劍拔弩張一般。

“有種你就開槍!老子讓你們一群人走不出這門口!”男人好歹是手下有人的人,脾氣又魯莽蠻橫,即使心裏發涼嘴上還是逞能。

“你真當我不敢!?”沈懷東雙眼微微眯起,狼一般地盯著男人。

“你敢!”門口處忽然傳來聲音,剛勁有力卻聽不出喜怒,沈懷東聽著聲音就知道是誰,心中暗暗一驚知道倒了大黴,收了槍轉身就看到了眾人讓開了一條道,大門大開著,男人緩步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女子,濃妝豔抹卻不庸俗,身材極好,眼神高傲似是一切如無物。

“大哥,凰姐。”直到兩人走到麵前沈懷東低眸,叫道。

男人早已嚇得說不出話,驚訝的眼神與張大的嘴巴顯得滑稽,心中對被稱為大哥的男人的出現驚訝萬分。

站在沈懷東的麵前就散發著一股淩烈的氣息,肅殺一般讓人不敢直視。此人正是龍門的龍頭,徐麟。而身後的女人,正是龍門的十個堂口老大之一,道上人稱鳳凰,大家都叫凰姐,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名。

“怎麼了?要吵上街上吵去!喝個酒都能讓你們敗興!想打啊!?想打到刑堂打去!還有沒有規矩了!”鳳凰朝張彪瞥了一眼

眾人低著頭,沒有一個敢說話,平時龍門底下爭來鬥去都是常有的事,但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讓人當場捉到,而且是被徐麟知道,更何況這沈懷東就是徐麟跟前的大紅人,是徐麟一手提拔上來的,如今讓老大捉到了,還是以多欺少的局麵。

沈懷東就更不敢說話了,徐麟一句冷哼就能讓他渾身發毛,從小到大還不知道被他打斷了多少藤條,敬重親密那是一定的,但是此時此刻,犯了事讓人當場捉到,心虛都蓋過了一切,即使這說起來並不是他的錯。

“都拿上槍了?沈懷東。”徐麟的語氣不慍不火,正站在沈懷東跟前,話鑽進耳裏讓他渾身都能發毛。

原本隻是想拿槍嚇唬嚇唬張彪而已,現在好了,最佳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