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下來了嗎？”如是說著，視線落到了站起身子雙手插著口袋對自己傻笑的人身上，曹清淺有些嗔怪地白了她一眼。
女兒這才三歲半，教些“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之類的詩句也就罷了，教這麼難的詩句做什麼？
清楚她眼裏的意思，路影年聳了聳肩，對此不以為意。
她當然知道女兒還小，可是教女兒背這首詩也隻是因為這首詩本身有著特殊的意義罷了，又不是要這麼早就告訴女兒詩的含義……再說了，她家綰兒可是聰明得很，這首詩的後幾句都背熟了，就是這第一句老是背不好。
畢竟是三歲半的孩子，“園”“妍”分不清倒也可以理解。
“嗯……”歪了歪小腦袋，表情顯得有些為難，小曹綰遲疑了一會兒，扭頭看向路影年。
原本傻笑著的人一看女兒轉頭看自己，立馬收斂起笑容，麵無表情地看著女兒，抿著嘴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嚴厲。
小曹綰又扭回了腦袋望向抱著自己的媽媽，嘟嘟嘴，“綰兒笨笨，沒背下來。”
又白了路影年一眼，對某人極力做出來的“嚴母”形象很是無語，曹清淺抱著女兒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嗓音輕柔，“沒關係哦，綰兒已經很聰明了，慢慢來好不好？”
“嗯！”聽到最喜歡的媽媽這麼說，小曹綰剛剛那副委屈又鬱悶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用力地點了點小腦袋，隨即又似是想起什麼一般，咧咧嘴露出沒長全的乳牙，沒有半分停頓地道，“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綰兒會背背。”
微微一愣，本以為女兒連第一句都沒背下來這句定是也不會背了，倒不曾想居然如此流利，曹清淺抬頭看了路影年一眼，見她對自己笑得燦爛，心裏一柔，麵上卻還是顯得有些沒好氣，又白了她一下，這才低頭，摸摸女兒的腦袋，“嗯，綰兒真聰明。”
“年年說，這句詩的意思是媽媽很漂亮。”仰著腦袋奶聲奶氣說著，小曹綰緊緊拽著媽媽的衣服，“年年還說，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媽媽。”
臉上一紅，在人前總是很淡然的曹副市長這會兒麵對單純可愛的女兒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摸摸她的小腦袋，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將曹清淺的神情看在眼裏，路影年的嘴角往上勾了勾，起身過去坐到她身邊，攔住她的身子，另一手輕捏了下小曹綰那小巧可愛的鼻子，“我的話記得很牢嘛。”
鼻子被捏了下，小曹綰也不覺得有什麼，隻是眨眨大眼睛，見路影年似乎是笑了，便也跟著笑眯了眼，繼續奶聲奶氣，“年年說的都是對的。”
微一挑眉，早知道就算路影年經常在女兒麵前故作嚴厲，其實和女兒間的關係好得緊，曹清淺故意板起了臉，有些失落道，“年年說的都是對的，那媽媽說的呢？”
“媽媽說的也都是對的。”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說著，小曹綰雖然才三歲半，卻已經很聰明了，自然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鬼精靈。”啞然失笑，曹清淺摸摸女兒的腦袋，接著轉頭看向路影年，嗓音輕柔中帶著點懶懶的味道，“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嘿……”將她摟得更緊，路影年下巴在她肩上輕蹭了兩下，“綰兒是我的女兒嘛，當然和我像。”
“你哦~”放鬆身子靠在路影年的懷裏，自己懷裏則抱著女兒，曹清淺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微微閉上了眼，“真好。”
低頭，沒敢當著女兒的麵吻上她，嘴唇隻是在她的耳旁輕輕摩攃而過，路影年輕聲笑笑，感受著此刻溫馨的氣氛，沒有再說什麼。
歪著腦袋看著總是凶凶的年年笑得溫柔的樣子，曹綰的神情顯得很疑惑，又看看媽媽，見她隻是閉著眼似乎正在笑著，更是弄不明白了。
“媽媽……”不解歸不解，才三歲半的孩子也不可能想要去弄明白些什麼，隻是想到昨夜媽媽說的話，見她似乎要睡著了的模樣，有些著急了，小小聲地叫了一句，又猛地想起年年說過不許打擾媽媽休息，急忙閉上嘴，可那雙眸子裏的焦急味道卻越發的濃烈起來了。
睜開眼，看到女兒糾結的模樣，微微一愣，隨即立刻明白過來，輕笑著搖搖頭，曹清淺抱住女兒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等媽媽上去換好衣服就帶綰兒出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