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明玉的女人。
或許,人這種動物,不論記憶是否缺失,某些潛藏在記憶深處,身體的潛意識裏麵的東西永遠都不會消失。
林寶兒就這麼呆呆坐在床邊,愣愣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一動不動的男人,甚至,她還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那隻大手略微有些粗糙,掌心暖暖的,流淌著一股讓人安心的溫度。
林寶兒做這些的時候,肖紀深就在旁邊看著她,默不作聲,眼神諱莫如深,叫人分辨不清,他心裏在想著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林寶兒轉回頭看著那個一直站著的男人,“整理好了嗎?現在可以說了嗎?就在這兒說吧。”
肖紀深沒想到她會突然開口,還是讓自己說過去的事情。
他有些不自在,略微遲疑了一下,拉過旁邊一張椅子,坐在了林寶兒的側對麵,不由分說的拉過她的手,然後給她打預防針。
“有些事情你必須說完,不要輕易下定論,好嘛?”
男人語氣誠懇,態度也很真誠的樣子,林寶兒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得到她的應允,肖紀深這才緩緩開口,不疾不徐的以前的事情一件一件,娓娓道來。
雖然知道要跟她坦白,但說道一些事情的時候,肖紀深還是忍不住粉飾,不是想讓她曲解誤會,而是不想讓她心裏太過難受。
哪怕她對這些事情沒有印象。
時間在悄然流失,窗外的日光從燦爛再到緩緩變暗。
天色漸暗時,房間裏,肖紀深的聲音終於停歇。
隻是,在他說了那麼多之後,林寶兒卻一聲不吭,隻是冷冷看著他。
肖紀深摸不清她對自己什麼態度,又是怎麼看待當年的事情,不由小心翼翼的補充說:“小默,五年前,你出事的時候,我們才從國外度蜜月回來,準備舉辦婚禮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你出事了,我當時以為是許靜雯把你帶走,直到上次在涼亭裏見到你,我才想起來,我一直忽略了林盛宇。
之後,我才派人著手去查這件事,卻沒想到竟然真是像我預料的那樣。不過還好,這五年,林盛宇雖然把你藏著,可他把你照顧的很好。”
“……”林寶兒還是不說話,隻是看著這個男人。
她微微蹙眉,腦子裏過濾著他說的那些話,在想哪句可信,哪句不可信。
遲疑間,她低頭看向男人的手,見到無名指上那隻閃亮鑽戒,又看了看自己的,明顯不是對戒,但都是婚戒。
隻是,這個男人手上的,是他和他的那位妻子,蕭默的。
而寶兒手上的,是她跟大衛的。
照這個男人的說法,大衛,也就是林盛宇是幫她在美國冒名弄了一個身份,然後,和她登記結婚。
林寶兒有些擔心,照肖紀深這麼說,如果自己真是蕭默,那她是不是犯了重婚罪啊?
“小默,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是我的優柔寡斷才會發生那麼多不好的事情,但請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在她悶頭沉思時,旁邊的男人開口了,語氣裏帶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