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路上,林寶兒如來時一樣沉默,但肖紀深卻感覺到了有一些不對勁,他下意識問:“是不是到這兒來,讓你不開心了?”
林寶兒不說話,隻是把臉貼著男人的後背。
不開始真的,隻是,這不開心的原因太不像話了。
肖紀深雖然沒過多的和她說明,她和那墓碑主人的關係,可傻子也聽出來了,那顯然就是她的母親,可偏偏,她對母親毫無印象。
或者說,以前的記憶想不起來,搞的她有些無所適從,最糾結的是那些在腦海裏一閃而逝的記憶,她想抓住,卻偏偏抓不住。
……
到了車旁邊,肖紀深把寶兒抱上了車,見到她鬱鬱寡歡的小臉兒,苦笑著問:“到底怎麼了?是想起來了不開心的事情,還是因為別的?”
林寶兒還是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看著車窗外。
見到她實在金口難開,肖紀深也不多問,隻是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慰著:“別鑽牛角尖了,想不起來就別再想,等一會兒,再去見見你的父親,也就是你的養父。”
頓了頓,見到寶兒依舊沒反應的樣子,肖紀深在自顧自的把後麵的話說完,“你和你的養父感情比較好,隻是,他很早因為工傷變成了植物人,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不過醫生說,他的情況似乎在慢慢往好的方向變化,有可能會醒來。
而你的生父,現在住在蕭家,和你的繼母,你和你的生父感情並不太好,因為五年前發生的了一些事情,我也很少和他們往來。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去看看他。”
本以為林寶兒會繼續沉默,卻不料她忽然轉過眼來,對上肖紀深的目光,問了個很突兀的問題。
“那大衛呢?他沒有在我以前的記憶裏出現過嗎?”
話落,肖紀深臉色一變,像被一隻大手掐住了命門,血液和呼吸瞬間不順暢了。
望著他瞬間變幻的臉色,林寶兒又問:“我很奇怪,你和我講以前的那些事情,有父母,有孩子,更有你,可卻沒有大衛。
而大衛和我說的那些,有父母,也有孩子,有他,卻唯獨沒有你。
你們兩個是說好了不在我麵前提起對方嗎?還是說,你們兩個都在騙我?”
這個問題太犀利,卻也問及了最重要的一點。
是的,不論是肖紀深對寶兒說起的以前的事情,還是大衛說的,他們所說的話裏麵,都很默契的不會包涵對方。
或者說,直接把關於對方的那部分抹滅,忽視不見了。
可現實呢?
真實的情況,寶兒目前還不清楚,但她隨著肖紀深說的那些,再結合大衛以前對自己說的,她忽然敏銳的察覺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們雙方都在擯棄對方的在她腦海中的記憶。
至於為什麼,寶兒比較偏向與大衛的解釋,那些記憶,也就是以前的某部分回憶讓人太難受了,所以,遺忘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肖紀深呢?他為什麼也不提及?
如果他真的有心要讓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就應該對自己坦白,而不是這樣藏著掖著,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是在提醒她以前經曆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