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段(1 / 2)

叔,懿軒是娶了他,自然不能拜你,還得拜天地間父母之靈才對。”

慕容厲抬眼之際,慕容臨竟也紅了臉,四周連同慕容時在內,無不點頭稱是,卻又都大笑慕容臨自以為是。甚至連周林也站在一邊笑得彎了腰!

兩人重新跪下拜過,便聽得柯爾德繼續唱道:“夫妻對拜!”

他心跳如鼓,抬眼看郭逸時,卻見他雖仍是如常般淡笑掛在臉上,可那隻牽著紅綢的手卻一直抖個不停,也不知究竟是高興,或是真隻因這等區區名份稱呼?

最終還是拜了下去——兩人互相作了個作揖,視線相遇那一刻,慕容厲便更覺得,這些終究隻是形式,唯一需要他確認安心的,盡在這一眼,便已全不需顧忌了。

隻是,似乎偏有人不打算這麼輕易放他得償所願。

“爹爹,你竟真娶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回來給適兒做後娘麼?”郭適不知何時便已在人群中看著,偏等他二人拜完了才煞有介事的開口。

這小小少年如今已九歲了,個子長得不算快,卻也不至站在人群中不被發覺。如今他正一襲錦袍皂靴、腰懸慕容時從前送的龍形玉佩、頭頂金玉頭冠,氣質神韻竟頗有些上位者之威嚴。

這原本一句幼童戲言,竟將滿堂道喝之聲壓了下去。

郭逸的眉頭,微不可察的揚了揚,隻近在眼前的慕容厲看了個清楚,亦明白他這是有心考考郭適了。

既是父子之間的事,他這個所謂剛嫁入府門的“後娘”,還是靜觀其變罷。

慕容厲笑了笑,靜靜的站在原地,聽著郭逸道:“適兒前日在宮中聽雨居可還是頻頻勸著厲兒快些找到為父,還說若是厲兒成功與為父成婚,便要稱他為侯父。莫非適兒較為父記性還不如了?”

他張大了嘴,指著郭適說不出話來,那意思卻已寫在了臉上:你父子二人一個躲著一個勸著,原來是哄我的!

偏郭適毫不客氣的反唇駁擊道:“當日爹爹豈非也說了還不曾想清楚,說了不願嫁、入、侯府麼?怎地如今公主姐姐幫了忙,反怪起適兒來了?”

“哦,原來是你。”郭逸這才真的笑起來,拉著慕容厲走近郭適道:“厲兒,快來謝媒。哦對,快將公主殿下叫出來,此事盡是這兩人為之,其它人等,連懿軒的好徒兒、當朝皇帝陛下在內,也隻不過是被迫陪著演了出戲罷了,且休要認為本朝侯爺,能如此紆尊降貴,屈居人下。”

怎麼突然就扯到我這裏了?慕容厲呆了呆,脫口道:“誰說是作戲!肅恭自是心甘情願!”

哦~頓時滿堂一陣哄笑聲,立即便有人道:“這次可是真聽清真明白了,原來侯爺隻在戰場上勇猛,丞相亦隻是表麵斯文!朕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認了,哎!誰教你們一個是我師傅,一個是我親弟……雨兒,我們且先走罷,莫要擾了人家新婚燕爾,哎,適兒,與祭司大人一道回聽雨居去,或是宮中任何地方,你喜歡便好。”

話音剛落,一群人便飛快的跑了個幹淨。

站在房中四下看過去,似乎此地真的隻餘下慕容厲與郭逸兩人了。

慕容厲懶懶的看了看郭逸,不慌不忙搬了張椅子坐下,又抬手指指酒杯:“我渴。在洛川邊上睡醒了,便被旬兒強行帶回去,還未及喝口水,便被人架著換成這套衣衫,然後便……”

郭逸順手倒了杯酒,也不管他還在說話,捏著他下巴便灌了進去。

“咳咳咳!你真要謀殺親夫啊!”慕容厲哇哇大叫,滿心不愉全都發泄了出來:“一走便無聲無息,枉我四下尋找,卻始終見不著你人!如今突然便冒出來,還非得我嫁入丞相府才作數,否則便要我去娶女人!縱然肅恭一心待你,卻也是因你對肅恭亦有情,但如此做法,懿軒你真覺開心麼?”

郭逸歎了口氣,將酒杯放了回去,輕聲道:“我還以為,是你故意這般弄的。我方才便已說了,隻是適兒與雨兒出謀劃策,演了這出戲罷了。我所知道的,隻是這些。”

“那你後麵加那一句是何意思?非得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有那麼重要麼?”慕容厲睜大了一雙虎目,死死的瞪著郭逸,這人四個月不見蹤影,如今一見麵便這般故意害他在眾人麵前衝口說出錯誤的回答,實是……實是太過可惡!

“我隻是,也想確認一下,我家肅恭是否真能摒棄一切,隻圖我以心換心罷了。”郭逸重又倒了兩杯酒,拉著慕容厲站起來,走到外麵去,立即便聽到四下一片腳步聲。他衝慕容厲眨眼笑了笑,一邊走一邊道:“今日天氣不錯,左右這身紅袍這輩子也不會再穿了,肅恭便隨我重新將此地看過,欣賞一下你那皇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