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的手指收緊,有些發抖,雪白的牙齒咬緊,憤怒的撕碎了那張紙,咆哮:“我不明白到底哪個地方出錯了!!利益……哦,是的,利益……我堅信我沒有做錯——人類本來就是貪婪的生物……是的,本是如此……”蘭斯憤怒的抓扯著頭發,使得他看起來更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我想,少爺,您應該平靜一點。”安特妮思遞上一杯熱乎乎的錫蘭紅茶,加了點細滑的牛奶和熏衣草。有安神的的作用。
“或許女王陛下已經對我不滿了?”蘭斯輕輕的抿了一口紅茶,基本上把那暴露的情緒收了回去,作為貴族,應當具有良好的禮儀。
“即使您再怎麼憤怒,作為一位紳士,我認為您還是不能把別人遞呈上來的東西隨時撕毀……哦,當然,老伯爵倒經常這麼做……”
“別給我提那些!!”蘭斯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特妮思,接過來重新出現在安特妮思手裏麵,完美無缺的,剛剛被自己撕毀的那張紙——惡魔。
“少爺!少爺!有訪客!!”艾羅爾莽莽撞撞的衝進來,蘭斯的手一抖,在潔白的紙張上留下來一條彎曲的蚯蚓。
“誰?”安特妮思輕柔的問。
“哦……是一個男的……”艾羅爾剛說話,然後覺得自己沒有抓到重點,“一個帶墨鏡的男士……中長風衣,黑色的馬靴……很年輕……短頭發……”
“艾羅爾,他有沒有說什麼?”安特妮思忍住頭上冒起來的青筋,依然是完美無瑕的微笑。
“他說——女王陛下的特使……我的上帝!女王陛下……唉?唉?!少爺?!”艾羅爾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家少爺從鬆軟的大椅子上跳下來,拿起安特妮思遞過去的手杖絕塵而去,整個過程幹淨利落,行雲流水。
“艾羅爾,我覺得你應該去學習學習說話如何抓重點。”查理慢悠悠的走出來,看著蘭斯和安特妮思離去的背影,拍了拍懵懂少年的肩膀。
“哎?有那種書嗎?”艾羅爾奇怪的問。
“沒有……”查理慢慢摩挲著自己光滑的下巴,眯起眼睛感受外麵不平靜的波動,“沒有那種書……”
“午安,道林可特伯爵。”約翰鞠了鞠躬,聲音平直得就像一條直線。“順便一提,您的城堡的防禦功能的確讓人十分放心。您可以稱呼我為[約翰]。”約翰在蘭斯的注視下收回了細長的鞭子,同一時間洛朗醫生也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收了回去。
在請約翰坐下去之後,蘭斯也坐在了對麵。
“我也這麼覺得,”蘭斯驕傲的說,揚起小巧的下巴,露出一個貴族式的疏離的笑,“但是,我想女王陛下不會專門派人來檢查我家裏的防禦吧?若真是那樣,道林可特家上上下下真是受寵若驚。”
“女王陛下的邀請。”約翰那幾乎被墨鏡擋住五分之三的麵孔實在是讓人看不出來表情,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放在潔白的蓋著女王專用的印章的信封上麵。
“什麼?!”
蘭斯在最初的驚愕後很好的壓製住了自己的聲音,深呼吸了一下,蘭斯用彬彬有禮的態度說:“女王陛下的邀請,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約翰倒沒有從這位小伯爵話裏麵聽出了多少的[受寵若驚]。
而實際上,蘭斯也確實沒有感到[受寵若驚],恩,或許說,[驚]還是有的。要知道,自從阿爾伯特親王去世之後,女王連外麵的社交活動都很少參加了,更別提是親自邀請其他貴族……好吧,或許從某一種程度上,道林可特家現在受到女王陛下的[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