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在這兒，”伊凡·伊凡內奇重複道，“我們住在空氣汙濁，擁擠不堪的城裏，撰寫一些沒用的公文，玩文特牌，難道這就不是套子了嗎？再說，我們靠與那些遊手好閑的人、成天打官司的人以及那些愚蠢、無聊的女人打交道來打發自己的一生，說著和聽著各種各樣的廢話，這難道不是套子嗎？如果您願意，我也來給您講一個很有教益的故事。”
“不用了，該睡覺了，”布爾金說，“明天見！”
兩人回到板棚房，在幹草堆上躺下。他們倆已經蓋好被子，剛微微入睡，忽然聽到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吧嗒，吧嗒……有人在板棚房附近走動。走一會兒就停了下來，過一會又是吧嗒吧嗒的腳步聲……狗也叫了起來。
“這是瑪芙拉在走。”布爾金說。
腳步聲消失了。
“你可以看或者聽別人撒謊，”伊凡·伊凡內奇翻了個身，說道，“但如果你容忍了這種虛偽，別人就說你是傻瓜。那你就得忍氣吞聲，任人貶低，你還不敢公開說你站在誠實和熱愛自由的人那邊，所以你隻得昧著良心，賠別人笑臉。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混口飯吃，為了得到一個遮風擋雨的棲身之所，為了撈取一個一文不名的小官！不行，再也不能這樣生活下去了！”
“得了吧，您已經越說越不對題了，伊凡·伊凡內奇，”中學教師說道，“我們睡覺吧。”
大約十分鍾後，布爾金就睡著了。伊凡·伊凡內奇在那輾轉反側，長籲短歎的。沒過多久，他就起了床，再次走出去，坐在門口抽起他的煙鬥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1898年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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