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要處理的事會相當紛雜。若是為了積累功德我可以讓你……”
“請您應允。”胤禛抬頭直視天帝透徹的眼。
“能從引雷山出來,”天帝看著眼前的幻淵之徒誠懇道:“這麼短的時日就修煉到了七重境界,如此天賦為何要去地府屈才,你可以跟著我做事。”
“多謝帝君抬愛,我意已決。”
“莫不是跟前朝的事有關?”
“……是。”
“我記得,”吉善看向破軍,“他的本尊是仙犬,曾是前朝第一任司刑所養,他稱你為主人,那麼你就是……”
“帝君,那些都是舊事了。”
吉善正視胤禛肅容道,“北鴆,九重天第一神將,你曾是赤雀南殺的師兄,也是我在五重天的同僚、在欲境曆劫時的兄弟,可為何……可為何對你我幾乎沒有記憶?”
“當初和我有緣法的是聞尚和洛姬,和您,和宗主所生的關聯隻是應劫,都是不足道的小事,又過去了那麼久您記不清是情理之中的。我兩次入引雷山早已不是北鴆,以前的事已不重要了,小仙所欠東地府諸位仙家的卻是障,還清了方能入大道,還望帝君應允。”說罷本就躬身的胤禛拜的更深。
吉善豈能不知事情絕非如此簡單,他已決定調查清楚,這會兒再糾纏反而露了行跡,“你這麼堅定我焉有不準之理?這些日子確也收到四方地府閻魔們請辭的文書,這東地府……”他思忖了一下道:“輪轉王之職有空缺,你以為如何?”
胤禛直起身看著天帝,神情似悲似喜,浮現在那樣一張臉上正是極動人的,可吉善卻像被雷霆擊中心似地痛苦起來,他想要收回成命,對方已經再次垂首:“胤禛願往。”
地府還是那個地府,縱是天界改朝換代,紅塵滄海桑田,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過。忘川如龍入江,又是飛花時節,細雨微灑,胤禛一身朱衣立在幽冥沃石之上,從遠處望去就像黑石上的一朵曼陀羅。紫眸展望東方,迎來送往的都是灰色幽魂,無常匆匆忙忙,鬼官來來往往,硫磺花香和鬼影幽魂裏胤禛迎上一雙眼,唯一沒有變過的就是她了,還如以前一樣有閑的坐在搖椅上,看著每一個下了三生石的魂魄端起永遠不會空的湯碗,萬般表情千種作態盡顯其間,女鬼似乎總也看不夠,她嘲笑著看過來,懶懶的招了招手,胤禛想了想還是過去了。
“又回來了,你。做了閻魔竟也不來見我,真是薄情。”
“孟姬。這麼久你也沒換個地方。”
“因為我不似你薄情。”
“薄情總比多情好。”
孟姬咭咭的怪笑,她前麵那個哭的花容失色的魂被強灌了湯藥,迷茫了神色的豔麗女人被推進了六道輪回,下一個是恐懼到不能行走的男魂,孟姬給馬麵遞了個眼色便不去管了,她仰頭看著胤禛道:“以為避得開卻總是遇到,以為能忘記總是會記得,緣法不是你說想完結就能完結的。你也算是經曆頗多怎麼還堪不破,不破不立啊。哈,跟班來了。”胤禛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正是破軍往這裏而來。
閻魔看過聖旨蹙了下眉,拱手向孟姬告辭,“我有公務,下次再談。”說罷便急急走了。孟姬看著他的背影詭異的笑,“破鏡重圓,鏡子太多,到底是跟那麵鏡子圓?”她笑的越厲害樣子就越可怖。
沒過多久一個少年仙家向她而來,女鬼喊了聲:“呦,張世啊。”
“孟婆婆。”
“乖。這麼急是去做什麼?”
“天帝要辦大宴,特招東地府貢獻太上忘情,師傅讓我去準備。”
“太上忘情?怎麼就想起這個啦。”
張世遲疑著道,“我聽女仙們說是幻淵宗主以前喝過一回,說滋味妙的很。可有喝過的仙家說一般,他們起了爭執天帝說要親自嚐一下,這才遣使者來搬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孟姬聽完就眯著眼怪笑,“哈哈,加了料的太上忘情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喝的。”
“婆婆,加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