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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苦澀的抿起,“為什麼騙我?”那個護士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便偷偷地對楚小衣說:“那我先走了,可別忘了等會兒的手術。”然後大量了夏涵幾眼就離開了。楚小衣跟夏涵之間一陣靜默。良久,夏涵開口道:“她剛剛說動手術,是什麼手術?你弟弟要動手術嗎?”楚小衣慌亂地點了的頭,“是的,我,我其實本來是要去考試的,但是因為弟弟的情況不好,隨時要準備手術,才會留下來的!”夏涵看著楚小衣努力平靜的樣子,終是狠下心拆穿了他:“可是,小衣,你為什麼會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呢?”楚小衣一驚,然後再說不出話來,隻攪著雙手站在一邊。夏涵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輕輕的分開,“你每次緊張的時候都會這樣攪著手指不知道怎麼辦的樣子。你告訴我,你為什麼緊張?你為什麼要騙我?其實……其實那個生病的人一直是你對不對?”楚小衣的一顆心仿佛要跳出來一般,他拚命地從夏涵手中掙脫出來,然後深吸一口氣,“是又怎麼樣?從一開始就沒有弟弟。我的弟弟在半年前就心髒病發死了。我們是雙胞胎,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髒病。弟弟沒有等到適合的配型心髒,難道我就能等到了嗎?我第一天遇見你的時候,其實心裏一直在想,如果就這樣靜靜的死去該多好?不會給爸爸媽媽帶來麻煩,也不用麵對日益超載的心髒的衰竭。可是你出現了,你對我好,表現的那麼喜歡我。從小到大,除了爸爸媽媽還有弟弟,我從來沒有從別人那裏得到和憐憫可憐不一樣的感情。你對我說你喜歡我,其實我一點都不開心,因為我怕,我怕你知道我有心髒病之後會像別人一樣可憐我,甚至嫌棄我!我明明隻是想和你做朋友的!為什麼你要跟我說那些奇怪的話?!為什麼你會說喜歡我?!”

☆、第 6 章

夏涵看著楚小衣的臉越來越白甚至泛青,忙上去一把抱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小衣,小衣別說了,別說了!別激動,深呼吸好嗎?”楚小衣努力地在夏涵懷裏掙紮著尖叫:“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愛你!夏涵我不愛你!我都是騙你的!因為我要你一直這樣關心我喜歡我!我根本一點都不喜歡你!我不愛你!我……我不愛……”楚小衣似是用盡了全力,身體募得軟了下來。夏涵緊緊抱住他,衝著剛剛離開聽到聲音趕回來的護士喊道:“叫醫生!快叫醫生來!他心髒病發了!”那個護士嚇得差點呆了,聞言忙對跟著一起來的另一名護士說:“快帶他去手術室,我去叫醫生!”然後快步走開了。夏涵橫抱起楚小衣,跟著另一名護士到了急症室。楚小衣的嘴唇已經發紫,夏涵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一遍遍地吻著他蒼白的臉,輕聲在他耳邊呢喃:“小衣,小衣,你不會有事的小衣,別怕,夏大哥在這裏。”忽然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他的眼角,夏涵一驚,對上楚小衣哀傷的眼神,“夏大哥,別哭,別哭……”夏涵握住那隻手,悲哀的祈求:“小衣,求你,求你不要有事。”楚小衣努力地扯出一個笑容,虛弱地說:“夏大哥,別哭啊……小衣,小衣不愛你……你要記住,我一點都不愛你……所以,所以,你別傷心……”夏涵心裏大慟,剛想說什麼,卻被已經準備好的醫生護士打斷。兩人牽著的手被生生地分開,楚小衣被放上病床帶好了氧氣罩,然後推進了手術室。夏涵被阻隔在手術室外,看著自己空空的掌心,就好像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也流失在放開楚小衣的一刹那,心底驀然就空了。夏涵將自己的臉埋在手心,靠著牆壁淚流滿麵。

於是,當聽說自己的孩子進了手術室的楚父楚母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男人蜷縮著哭泣的樣子。明明是高大的身軀,卻仿佛被悲傷壓的隻剩下一副空殼。

徐聞是聽護士說腦外科的夏主任在一個病人的手術室外等候才想到夏涵上次問他的事。他想了想,還是起身去找了夏涵。他到的時候夏涵已經擦幹了眼淚,坐在靠牆的地上,微紅的眼角透露出他跟裏麵做手術的人關係匪淺。楚父楚母坐在不遠的長凳上,徐聞歎了口氣,在夏涵的身邊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了。上次你問我的時候我就在奇怪,按道理說心內科的病人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的不多,怎麼你提的那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後來才想起來,有一個病人很特殊,不喜歡穿病號服,對別人說是來醫院看弟弟的。其實他弟弟早就心髒病發死了,他是轉院過來的,所以很少的人認識他,一開始大家都相信他不是患病的那個。後來發現了,也知道他是不想讓別人同情可憐他。他是個堅強的孩子,也很善良,可惜啊……”夏涵呆呆的聽著他的話,過了好久才問道:“他會沒事嗎?”徐聞似是不忍心,但到底是說了:“今天本來是他做手術的日子,成功率本就不高,沒有適合配型的心髒幾乎沒有活下來的可能。而他又是在情緒激動病發的情況下接受的手術。我想,他是挺不過這關了。”夏涵不再說什麼,隻是死死地盯住那扇阻隔了他和楚小衣的門,仿佛要透過它看到裏麵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人。徐聞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該勸些什麼,再次按了下他的肩膀,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