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段(1 / 2)

喜事。”

宸慧道:“父皇,請您為兩個孩子賜名吧。”

“好。”溯謹俯身,拿起麵前矮桌上的紙筆,“原本就想好了一男一女兩個名字,現在全都派上用場了。”

宸慧雙手接過父皇寫好名字的紙張,念道:“晗彧,昫雯……”臉上的笑意更盛,他再次行禮,“謝父皇賜名。”

“快去陪陪皇後。”溯謹輕聲吩咐道,難掩嘴角深厚笑意,“我們一會兒便去看望。”

“是,父皇。”宸慧又歡天喜地的一溜煙跑回去,哪裏有一點帝王的模樣,歡笑蹦跳的像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年輕父親一般。

韓默起望著他的背影,樂嗬了半天,直到背後傳來幽幽的歎息聲:“可惜啊。”

“可惜什麼?”他茫然的問道,一邊挨著溯謹坐下。

溯謹稍稍挪動身子,貼近韓默起一些,手指勾住發冠上垂下的錦帶玩兒著,一邊慢吞吞的說道:“可惜我們之間沒有一個孩子。”

神色看上去頗為無奈與惋惜。

韓默起大囧,“這是上天注定不可能的……”

溯謹發現他臉頰微紅,不由笑道:“如今都一把年紀了,默起你仍是會臉紅啊。我最喜歡……”

韓默起重重的咳嗽兩聲打斷他的調♪戲,連忙想要抽開身,無奈發帶攥在了一臉壞笑的人手裏。

“我要去兵部一趟,有要緊的公事。”

溯謹鬆開手,懶洋洋的斜靠在軟榻上,一襲月白色的錦袍如同流水一般肆意灑脫的鋪展開來,與天色湖光相映。

“早去早回。”

溯謹微微一笑,其中深意唯有韓默起一人明白,不由感慨道:“你是最會享福,將皇位丟給宸慧,自己舒舒服服的做起太上皇來,而我還得鞍前馬後的奔走操勞。什麼時候,我也能天天在禦花園裏練練劍、賞賞景、吃些美味呢?”

“隨時都可以。”溯謹隨口答道。

韓默起放心不下宸慧,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的丟下公事,撂下攤子去玩兒。

“不過,說不準過幾天宸慧來請教問題,你也閑不住。”他小小的幸災樂禍一下。

溯謹淡淡問道:“你不是說有要緊公事?”接著眯眼壞笑,韓默起覺得還是正事要緊,也不就這個老問題繼續糾纏下去,快步離開涼亭。

行走在漫長的甬道上,湛藍天空亙古不變,而兩側的紅牆黃瓦經曆雨淋日曬後依舊嶄新如初,仿佛什麼都沒有變過,韓默起多少有些感慨,不禁回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

那時,他從西北連夜趕回帝都,因為溯謹“病危”。

若不是瀧之半途攔路通風報信,他信以為真了。

溯謹確實是舊病複發,但遠遠沒有公開說出來的那麼嚴重,隻是為了演一場戲,雖叫眾人擔憂不已十分的不厚道,但是為了“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不得不這樣為之。

他們知道會有一個人在寢殿外聽他們說話,於是便演起這場好戲。

他們之間情真意切,所以真情流露的自然,又事先安排好的話給外麵的人聽,勾起那人回憶,感同身受之下又會再有何異議呢?

不久之後,溯謹病愈,朝中、宮中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很快消失的一幹二淨,猶如雲散天晴。

皇上駕崩後,溯謹登基,他們搬去兩儀殿居住。而偌大的後宮,除了先帝留下的嬪妃們,再無其他。

至今二十年,溯謹的身邊唯有他韓默起一人。

溯謹隻坐了十年的皇位,因著他的身體仍舊不太適宜操勞。在宸慧長大成人,能挑起大梁的時候,退位於他,在宮裏尋了處安靜、景色又好的宮殿,快快活活的過起了太上皇的生活。

有時候,一些朝政大事,或是宸慧不懂之處,才會由溯謹出麵。

而他這個身強力壯的,自然是繼續在前朝保駕護航。

二十年了,他們已生華發,但感情依舊至深。

白頭偕老,終沒有負當初諾言。

韓默起仰頭望天,明媚的陽光讓他鬢上白發十分顯眼,盡管如此,擋不住他一顆從未改變過的年輕的心。

侍從瞧著侯爺心情十分好,不由調侃道:“侯爺,太上皇還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