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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M市的那場地震,已經過了快大半個月了,紀痕遠也從災區直接送往臨近的醫院,直到近幾天身體好些了,才轉回B市的軍區醫院進行詳細的身體檢查。^//^

杳然提著雞湯走進醫院大廳時,剛巧碰上紀痕遠的主治醫生,許寅。

“舒小姐,來看紀營長嗎?”許寅微笑著,年輕的俊臉上酒窩一晃一晃,也像是漾著笑似的,他是留過洋的醫科生,拿的也是美國醫生執照,前途不可估量。

長相好脾氣好,更重要的是自身還有本事,致使這位年輕的醫生在醫院備受追捧。

杳然點點頭,抬起手裏提著的保溫桶晃了晃,“家裏的保姆給他熬了雞湯。對了,許醫生,紀痕遠的身體……”

一說起這件事,她隻覺得心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半個月前M市突然爆發地震,所引起的傷亡量是不可預估的大。而紀痕遠作為救援小隊中的一員,也是因公負傷,被困災區長達八天。

就算是一個健康人,也不可能扛得住這麼長時間的受困,何況他的腿還斷了,食物嚴重供應不足。

“別擔心,紀營長的各項指能都已達標,隻要好好休養,很快就能和以前一樣健康了。”對於她的擔憂,許寅報以安撫性的一笑,唇角輕輕勾著,露出了頰畔那對漂亮的酒窩。

杳然心下安定了一點,緩了緩因為剛才的問題而有些加速的心跳。當時看著他發炎的腿傷那麼駭人,還很難過的以為他的右腿救不回來了呢。

“謝謝你,許醫生。”

許寅笑著搖頭,因為還有要事,和她匆匆聊了幾句就先行離開了。

她提著專門給紀痕遠補身子的雞湯走進電梯間,抵達紀痕遠的病房門口時,不出意外的聽到一連串男人的談話聲。

“痕遠啊,我可聽說你被調回了B市。”

“這回留下就別走了,這樣大家聚起來也方便。”

有人來了?

聽出說話之人是紀痕遠的那群發小,杳然一時也沒打算進門了。

他們並不是第一天來,相反,這半個月以來,或白天或晚上,隻要有時間,他們一定會來報道。

有時會坐上大半天,有時又隻是急急忙忙露上一麵就離開,來去皆匆匆。

住在醫院的日子似乎過得格外慢,饒是紀痕遠心性寡言也有些受不住了,他並不習慣這樣天天躺在病床上的悠閑,部隊高負荷的訓練已經成為他的習慣,這麼甫一清靜下來,著實有些無法適應。

所以相對的,這群老朋友來看他時,話也就慢慢變得多了起來。

這也算是實現了,當初同意杳然的事。

——和林耀他們這群老朋友改善關係。

杳然提著保溫桶靜靜站在門外,聽著裏麵傳來的聲聲言笑,一時也沒打算進門了。

讓他們聊聊也好,反正她現在天天呆在醫院裏,也不差這一會兒。

下定決心後,她便打算去四處轉一轉,等他們聊完再回來。

可她才剛下一樓,迎麵就走來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而且那麵容……還和紀痕遠一模一樣,就像是在一個模子裏刻印出來的。

幾乎不用去想,杳然瞬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紀痕遠的……父親?

你應該就是痕遠的女朋友吧。”

坐在自動販賣機旁邊的連椅上,紀父將剛買的一罐果汁遞給杳然,自己則慢慢抿了口礦泉水。

杳然有些局促的摸著果汁的罐身,輕輕點了下頭。

她並沒有抬頭看他……

亦或者該是說,不敢去看他。

紀父微笑,“我是痕遠的父親。”

不可否認,紀父確實是一個非常引人注目的存在。

雖然紀痕遠那副冷峻的五官輪廓與他完全無異,可後者偏偏就是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閑淡風雅。

那可能就是文人骨子裏特有的一種韻味,而紀父無疑是將這種韻味徹底放大化。

杳然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這個男人縱使成了家,也還是會有那麼多個女人前仆後繼的送上門,得天獨厚的優渥外表,與天生優雅的紳士風度,這兩者中和融加,變成了讓女人無法抵擋的致命毒藥。

她撓了撓頭,“您是來看紀痕遠的吧?”

“那隻能算是目的之一。”紀父以一種言辭盎笑又透著審視的目光打量她,含蓄而不帶咄咄迫人之感。這回他隻身前來,一是為瞧瞧兒子傷情,這二嘛……

自然是看看兒子栽在個什麼樣的姑娘手中。

可現在一看……

他微不可查的凝了眉眼,唇畔卻仍舊帶著幾分笑意。

真是令人失望,眼前的小姑娘……實在是很普通啊。

“你和痕遠認識多久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一年多一點。”

其實這並不是個漫長的數字,不過對於紀父來說,已經夠長了。他身邊的女人,從來就沒有呆過長達一個月以上的。

哦,除了家裏的那個貌合神離的‘妻子’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