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叔華南翼相視一眼,隨即各自坐下。一個拆信一個磨墨,看起來是一派的和諧有愛,哪還有原先的各不相讓?小小素怪異的看著曆叔,曆叔臉上的小張揚過頭擺明就是來炫耀的!
小小素不知道,從她一開口,曆叔就得意的看了眼華南翼:怎麼著,小素兒口口聲聲都是曆叔曆叔,而你還是華南先生。想到這裏,曆叔的嘴角又向外扯了扯,心裏的小人就差仰天長嘯,指著華南翼嘲諷。
華南翼擺著一張晚娘臉,半天都沒有恢複過來。時不時幽怨的傳給小小素一個眼神,眼底濃濃的委屈就差白紙黑字的寫出來。
小小素越看越詭異,托著茶盤撒腿就往外跑。
而此時,曆叔手上攤開的正是安墨在雲州的處境,以及傾樹陽近日來的動作。曆叔原先還帶著笑意的臉慢慢冷了下來,帶出了長年處事精明的頭腦。華南翼瞧著曆叔這邊變臉,當時就往後一退,恰恰好看到曆叔手上的書信。
好一個二皇子,竟然趁著安墨遠在雲州,就此痛下殺手,看他人前那番和善樣,華南翼無端的覺得惡心。曆叔手上的毛筆殿上書信上的幾個字,喚了一聲,隻見幾道影子就出現曆叔麵前。
慶王的身體越來越差,傾樹陽已經將雲州邊上的親兵暗自給召了回來,慢慢的往皇都這邊靠。傾季默也是個不安穩的,但是好歹這幾日裏沒有想出太多的花招,但是府裏的那些女人。曆叔摸了摸鼻子,還是小小素好啊!曆叔交代一番打發下去。
華南翼一本正經的道:“左相那邊分明是已經知道二皇子雲州地圖被盜,那個婉也有多日沒有出現在皇都裏邊,二皇子這次想通過左相千金將左相牽進他手下,可是陛下都還沒死,也真不知道二皇子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他還真以為沒人知道他那些個事情?”
從外邊返回的小小素一聽,頓下腳步。曆叔也並沒有攔著小小素讓小小素對皇都裏的事情一無所知,隻是小小素一直都有個鴕鳥的心裏,外邊發生再大的事情,她沒聽到是不是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一切如故?
“哪裏管的了這麼多?反正我隻要把殿下照顧好,對的起老主子。荊南巫族可隻有殿下這一條血脈,夫人也挺說不好起來,這念頭讓我老頭子煩心的事情真的多。”曆叔搖搖頭,嘟嚷起來。“哎,我是聽說你最近跟三皇子門下的人走的近,居然還拜把子,你給我收斂點,三皇子門下也不是什麼傻子!”
“我看你真是想的開,安墨那小子不是在雲州嗎?據說秋涵也不是個吃齋菜當和尚的。”華南翼想了又想,看曆叔按在桌上的腦袋是一點兒憂愁都沒有,不禁問出。他不是最為在意安墨的嗎?怎麼安墨此次在雲州就沒見到曆叔一點兒擔憂樣?
曆叔支起頭:“我們殿下那是個有福的,曆海曆雲跟著呢!殿下那邊要出了什麼事情,我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們!”曆叔惡狠狠的宣告,那模樣就像已經發生在他麵前一樣。
……
真不知道曆海曆雲是不是從乞丐窩裏抱來的?聽到自己老父親這麼說又是怎麼個表情呢?華南翼暗自決定一定要把這話轉個曆海曆雲倆小子聽。
屋外,空蕩蕩的院落裏沒有一個人影。
小小素在聽到秋涵這個名字就已經跑開。秋涵在雲州,安墨也在雲州,小小素無端端的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總有一幅陰雲壓頂的畫麵。裏麵隻有濺起的水花,洶湧的河水打著旋兒的往下流。小小素緊緊閉上眼睛,好半天才回到皇宮,躺在床上沉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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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幾天,一匹又一匹的快馬帶著雲州城的近況直達皇宮。
“雲州那邊,屬國君主禦駕親征,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據說那城牆都塌陷了一半。四皇子還在雲州城裏,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陛下召集所有文武大臣速速進宮,幾派大臣在朝上就吵了起來,說是和談還是繼續打下去。陛下當時就氣著了,狠狠的訓斥了一番。”
“今天看到沒有,右相下朝時臉都是紅的,也不知道是怎的,貴妃娘娘砸了不少好東西呢!單單那些東西都足夠我們活上一輩子了。”
小小素暗暗聽著別人的閑談,心裏越發的不安起來,那副情景就像是影子一般時刻都跟著她,喘不過一點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