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血花賤了出來,頓時遮住了整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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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傾下,安墨手上握著一條銀白色的發帶默言不語。
曆海穩步上前:“殿下,朝廷那邊已經傳來消息,二皇子已經籠絡住大半官員,陛下似乎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曆海看了眼安墨,“殿下,夫人那邊還往殿下寬心。”畢竟有韓永在那邊看著,想必能堅持到殿下回去之時。
曆海說完以後,安墨一動也不動。曆海無奈,誰會知道他和曆雲會臨時接到消息說韓聰猛然脫力重病在身。可要不是因為這,曆海曆雲一行人指不定就會被秋涵手下發現。那麼哪能從秋涵那些赤衛隊手裏救下殿下?不過,韓永既然已經把消息發出來。曆海捏了捏手心,想必夫人大概大限將至。
“安墨。”裴然捂著傷口走了出來,背後曆雲還不斷查看是否有人跟了上來。
“殿下。
安墨回過頭來,手上的發帶一晃便收到袖間,“這是?”
裴然露齒一笑:“小傷,我們得快離開。”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秋涵身上落了一層露珠,刺骨的寒意由內而外的散開。身邊的將領們左看右看的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可又不得不上前。按照裴承計劃,今日將發動第二次攻城。
張亮看了又看,這裏他資格最老,年齡最大,就算心裏再怎麼的發怵,依著臣子的本份他也隻能上前。“王上,元帥原定於今日再次攻城。”
秋涵握了握發涼的手,撥弄著手腕上的佛珠,才緩緩說道:“去找幾個盜墓的人來。”
“王上。”
秋涵朝著地平線上的太陽緩緩一笑:“孤怎麼會放棄雲州呢?膽敢阻擾孤者,破城之日,血洗雲州!”
午時一刻,秋涵的宣告傳到了上安耳裏。上安當時一聽,立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多少人聽到了?怎麼現在才來通報我?”
許見一聽,不明所以嘟囔道:“都已經傳遍雲州了,這有什麼?他屬國就一定能拿下雲州嗎?前幾天不還是在我們手裏吃虧了,不就是說說而已,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你說什麼?”上安壓著聲調,盯著許見就問。
許見被上安口氣裏的不善一驚,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看到上安背後那些副將們嘲笑的眼神,許見衝口而出:“我說,全雲州城都知道了!”
“是誰先說出來的?是誰?”上安捏緊拳頭,掃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又問道。
靜默良久,才有人細聲細語的說道:“本來就是一團團紙團從天上落下,一開始還隻是一兩個也沒人放在心上,後來漸漸多了,就開始有人議論起來了。”
“立時讓人去安撫士兵,我要是再聽到一點兒這些話,你們都給我領軍棍去!”上安頓時就理出個所以然來,立馬安排下去。待到將領都走完,李肅幽幽的在外邊讓人通報,正巧趕上上安出門。
“將軍。”李肅喚。
上安此時滿心憂慮,也不沒聽到李肅的叫喚,從過道這邊就離開了。李肅止住嘴裏要說的話,啊了一聲回到了後院。
後院裏為了防止有探子插入,已經解除了大部分的奴婢下人,偌大的院子此刻倒是空空如也,除了李肅以外已經沒有比如他人。李肅踱步來到書房,案上被收拾的很幹淨,放著的都是平日裏李肅愛看的書。不過,那些書李肅已經很久都沒有翻了,擺在那裏隻是給出一個樣子。
李肅握著手,猶豫良久,才拉下書案下的單扣。碰的一聲,書櫃移動,李肅走到門口看了兩眼,又疾步回到書櫃旁邊。蹲下伸手解開地板,潮濕的氣體撲麵而來,赫然是一道地道。
李肅長年治理雲州,身居一方地方官,得罪人也不在少數,很早開始李肅就想著怎麼在危機關頭救子女一命包住一脈。而現在,他考慮好久才打算找上安去說,可這麼想想,就算日後雲州城能保下來,也難保上安不會將此事說出。到時他又如何讓解釋地道這事?
李肅蹲在地道口暗自琢磨。
“殿下,前麵就是了。”曆海握著火把前方帶路。李肅不察間,光亮開始充盈起來,待李肅發覺,下麵曆海已經昂起頭衝李肅打著招呼:“太守大人,多謝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