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
外麵屋簷下的銅鈴好似奏樂一般,既有規律的搖晃。
燭光照的大殿一片光明,慶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窗外看去,桌上還有沒有批示完的奏章,慶王搖搖稍顯僵硬的脖頸,想要張口喚人,卻突然意識到宮太仆已經被自己喚去送貴妃回宮。
而現在,慶王突然隻想喊這個伴自己幾十年的人。
多年穩似金湯的心,慶王心裏生氣一股疲憊感,此時的銅鈴搖的越發悅耳。慶王推開門,門外的侍衛正要出聲,慶王的手擺擺獨自一個人離開了。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端之上,慶王每一步眼前腦海裏都是一幅幅的回憶,各種各樣,都是關於韓聰的一顰一笑。上台階,過廊柱,慶王慢慢上了雲台,伴隨著徐徐的清風,一股水霧在慶王臉上塗上淺淺的一層。
慶王頓時稍微清醒起來,朝前看去。
水袖從半空中落下,風吹起如水般的波浪,眼前露出一張小巧素淡的臉蛋。
傾墨冷眼看著眼前的君王,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翹起,再次抬頭,傾墨臉上一雙大眼靈光四溢,嘴角往兩邊稍稍一拉,輕輕吐出,“陛下,我來了。”
恍惚間,眼前的女子和腦海裏的女子輪廓慢慢的重合,不一樣的五官,不一樣的聲音,卻讓那個慶王看到那人的影子。慶王伸出手來,不確定的問道:“你是?”
嗬嗬,傾墨淺笑,如鈴鐺般清脆,傾墨的眉間稍顯歡樂,素手放下慶王的大掌,“陛下,我是傾墨,來自屬國。”
直白的回答,傾墨本就是要以屬國來使的身份進入屬國後宮,相比傾樹陽手上的地圖,這才是是屬王交代自己的最為重要的任務。
慶王的眼裏良久才出現絲絲疑惑,傾墨立馬含笑說道:“陛下,傾墨是屬王送您的禮物。”
“傾墨是陛下您的。”
“從今天起,傾墨就是陛下的女人。傾墨願意一生陪在陛下身邊。”
眼前的傾墨睜大水瞳,慶王一眼就看到立於其中的自己,紫色長袍,在一汪秋水中越發英俊。好似多年前,婷婷走來的巫族少女。
雲台上,兩人眼眸相對,鬢角的發絲不受控製的亂飛,傾墨嘴角的笑越發的明顯,這一刻,她知道了,自己成功了。
“原來,還真是衝陛下去的。”
安墨掃過眼前的紙條,語氣讚歎。曆叔上前,將紙條放在火燭上慢慢的燒毀,像是嘲弄一般,“隻不過手筆也太大了,手伸的有些過長了。”
安墨聞言,笑笑,“曆叔,你說屬王花了多少銀兩在她身上?”
“銀兩?”曆叔收回手,“這曆叔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這個迷魂散那是千金難求。”
千金難求,安墨狀似思索,“屬王真是大方,寶貝似的人眼巴巴的送到陛下這來,果真是心胸寬廣。”安墨眼裏閃了閃,好似發現什麼好玩的事情。
曆叔朝安墨眨眨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