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左相夫人卻無法去麵對魏言靈,言靈的存在像是譏諷她的賢惠她的慷慨,她知道,若是當年不是她強求,自己的妹妹應該是某個人的妻子,應該會很幸福的生活,但是,那隻是如果。沒有如果,她還是有點怨恨自己的妹妹,怨恨著魏言靈,怨恨她們分享了她的夫君,分享她的一切一切。如此,才會在魏言靈繈褓之時指使廟祝給予簽文,十八之前不得相見。不得相見,十八年足夠讓她準備好來麵對魏言靈,做到一個姨母的心態,一個嫡母的心態。
卻沒想到,再回來,即使再疼愛魏言靈,再表麵上的其樂融融,她還是不能一心一意毫不虛假。
“啪——”傾墨拿著剪子將蠟燭剪滅,屋裏頓時一片漆黑。
“姑娘。”房門外婢女敲打這門板。
“何事?”
“姑娘,您睡了嗎?奴婢來放您換洗的衣物。”衣物?這麼晚來放?傾墨快速扯下衣裙,穿著褻衣走去開門,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姑娘,打擾了,要進去放嗎?”房門外,婢女捧著衣物問道。
傾墨忙說:“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下次要早點!今天都那麼晚了。”伸手接過衣物。
“姑娘,院子裏的衣杆無故倒了,我將姑娘的衣服從新洗了一次,才晚了。”婢女忙開口解釋。
“沒事,你下去吧!”
關門進屋,傾墨放下衣物,坐在椅子上。這海棠宴到現在,左相小姐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可是,這又如何,她來慶國,不過是接到屬王的密旨來盜取雲州地圖的,原來海棠宴上說的進宮不過是掩人耳目,若是進了,那麼她就借此去了解這傾國後宮,若是不進,這二皇子府也不會虧待自己,這樣更有助於自己的行事。但是,現如今,這日子過的可快啊,從離開屬國到現在,這地圖可是要早日到手要好。傾墨暗自盤算,明日要好好看看這二皇子府邸了。
藥力散盡,魏言靈悠悠醒來。
“你總算是醒了。”窗子旁一個黑衣人背對著坐在梳妝台前說道。
“誰?”魏言靈立馬厲聲問道。
“嗬嗬,怕了?”黑衣人轉過臉,赫然是二皇子傾樹陽!
魏言靈嘴角一翹:“怎麼會,二皇子深夜來訪,若不是這地方不對,魏言靈該高興才是。”
“小姐不必嘲諷。”
“哪有,合該是這樣。”魏言靈暗自往床裏坐去,這床裏麵,她是有放匕首的。傾樹陽看著魏言靈的小動作,裂嘴:“小姐不必緊張,我呐,隻是想交代小姐幾句,問小姐幾個問題就行。”
“嗬嗬,皇子請說就是。”
傾樹陽靠近床邊:“我隻是想問小姐,穀裏的飯菜可是好吃?”
魏言靈挑眉,那飯菜難不成有毒?傾樹陽見狀:“飯菜的七星海棠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一個小小的蠱而已,小姐不必擔心。”
七星海棠?魏言靈努力回憶自己是否有見過這類的東西。暮然峰真人三個徒弟,隻有魏言靈獨獨隻學了武功,而裴然少說是多學了兵法劍陣什麼的,而小小素是什麼都看一點什麼都會一點,卻不是門門精通。而現在,魏言靈想什麼都會一點也好,至少知道是什麼東西。
“隻要小姐不要亂說話,這蠱,小姐當它不存在就好,我會讓人按時送藥來的。”傾樹陽自顧自的說,“不過,小姐是怎麼出來的?”
聞言,魏言靈想打死這眼前之人:要是我在二皇子府說了什麼,這結果?魏言靈偷偷的打起冷顫,自己輕敵了。原是檢查飯菜裏是否有毒,卻沒想到是蠱,一次就可以成功的蠱。
“小姐——”傾樹陽打斷魏言靈的思索,糟,怎麼解釋她是怎麼出來的?
魏言靈睜大眼睛,手在蓋被底下,手心裏滿是細細的汗水:“我……我趁那啞巴不注意,偷跑出來的。”
“哦?啞仆的武功該比你高吧?”傾樹陽明顯的不相信。
“我……”
“有人帶你出來的吧?說,是誰?”傾樹陽陡然厲聲,那山穀是他母妃家族發現的,二皇子母妃晉妃早就病逝,在家族一場大火之後,族裏幹幹淨淨的沒有一個活口,隻有他和啞仆知道,魏言靈絕對是被人帶出來的!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魏言靈做驚恐狀,“我被人打暈,醒來就在你府外,我怎麼知道!”
傾樹陽深深的看了兩眼魏言靈,留了句:“你不要騙我!”便轉身離開。
床上,魏言靈剛想歇口氣,卻,“師妹可好?”
裴然在屏風前輕聲說道。
魏言靈渾身泛鬥,師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