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皇子新收的女人。”蘇末聞言,淩厲的眼神嗖然一閃便歸附在平靜之後。
“這個皇子府,嗬嗬,總歸是缺了個女主人。”
“夫人——”
“嗬嗬,不用擔心,青衣,從進皇子府的那天,我就從不後悔。”
想起傾樹陽,蘇末臉上的線條開始柔和。
“青衣,皇子在哪?”
“皇子在書房議事呢,剛還派人來問主子呢!”青衣說起這事,眼角眉梢都有股喜意,讓蘇末的心一下飛揚起來。
“青衣,下去吧,好好準備,今晚可是我回府的第一晚呢!”
青衣退下,蘇末看著大廳外的海棠,重重的打了一個寒顫。
夜晚,月色如水。
層層的帷帳裏,女子的嬌*吟,男子的低喘,相互交彙,漸漸安靜下來。
良久,嘶啞的女聲從帷帳裏傳出。
“殿下——”
“怎麼?”傾樹陽滿足的握住蘇末柔若無骨的手,停下蘇末原本在胸前畫圈的動作。
蘇末側著臉,嬌聲問道:“海棠宴府裏內眷要出席麼?”
“嗬嗬,怎麼,想去?”傾樹陽問道。
“皇子府裏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末兒也想看。”蘇末蹭了蹭傾樹陽的胸口,嗔道。
傾樹陽捏了捏胸前蘇末光滑的臉蛋,“這次,那些官家夫人也會來,怎麼會不要你的出席?小妮子。”
“討厭,原來早就安排好了啊!就沒有人來告訴我。”女子嘟嘴,頭偏向一邊。男子見狀,磁性的笑聲在胸腔裏震動。女子幹脆背過去,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精光。
“這不是告訴你了麼?”
“哼——”
錦被扯動,蘇末的動作不經意的將香肩露出,傾樹陽的手撫上凝脂,眼底漸漸染上褐色。帷帳外,檀香冉冉升起,縈繞著桌子上精致的飯菜和酒杯裏滿杯的酒香。這夜,海棠花開。
府裏的小院裏。
“啪——”
“小姐——”
含韻急促的喚著暴怒的小姐。
“賤人,一回來就勾走了殿下!”
“賤人賤人,膽敢打發走我的人!”
不斷砸下的茶具和花瓶,含韻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姐,我們還剩下了兩個人。”
安薔停下暴怒的行為,坐在貴妃榻上,含韻見機遞上茶水。安薔反問,“你說,我們還留下兩個人?”
“是,小姐。”含韻捂著胸口回道。
安薔瞬間安靜思索起來,不管怎麼說,都要好好安排一下。丫鬟安靜退到到一旁,沒有想到,一貫嬌寵的小姐會入皇子府成為妾室,她原本以為,憑小姐的才貌,怎麼說都會是平常百姓家嬌慣的主,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妾侍,眾人爭寵。世事無常,如若皇子府迎來女主,憑小姐的秉性,如何安生?隻能寄托於皇子的寵愛,不過,照今天看來,府裏的蘇夫人又豈是能夠小覷的?
海棠前奏,有人低吟,有人思索,有人歡喜,有人悲愴。國都的海棠花嬌豔綻放。在從黎國國都出發,一隊皇室車隊正在出行,車廂裏,有絕色女子掀開車簾。
“皇兄——”
“鏡兒?”前頭高頭駿馬上的英俊男子轉頭。粗糙黃褐色的皮膚,厚實的嘴唇,一股男子漢的英雄氣息,正是黎國太子離浩。
“皇兄此行需要多久時日?”離鏡眨著清澈的眸子狀似不滿的問道。
“嗬嗬,我們鏡兒等不及了?”
離鏡嬌嗔,引起黎國太子爽朗大笑:“一月慢行足矣。”駕馬離去,瀟灑風流,不愧是一國太子。
“一個月,隻剩下一個月了嗎?”鏡兒放下車簾輕聲念道。
“公主?”
車廂內,大眼柳眉的宮裝女仆坐在一旁,擔憂的看著簾邊的公主。
和親,離開自己的國都的女子,聯姻,依附著自己的丈夫,兩國結盟的憑證,一旦破裂首先難保全身的女子。黎國,你究竟給離鏡的除了成長的尊榮外,還有什麼?竟值得離鏡來拚盡一生的幸福?離鏡怨道。
“鏡兒,母後最後悔的是帶你投入這帝王家,這帝王家永遠重要的是他們的王位和權利,皇都裏的女子,不明不白走了的又有多少?但是最可悲的是,竟是一絲怨念也不應有。鏡兒,如今,母後去了,放不下的隻有你,隻有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母後——”
幼年病榻,母親諄諄囑咐,猶在耳邊。
離鏡閉上眼睛,黎國,我不想一生都毀在你身上!閉目遮蓋所有的怨恨和不平,不複簾外的嬌聲笑顏。
“公主,平兒,平兒一定幫你。”
一旁的宮仆良久出聲,語氣顫抖卻不乏堅定。離鏡抬頭,感激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