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歎道:“一鏡那孩子沉默寡言,但心性一向來驕傲,要報這被剜眼致殘的私仇,他怎麼肯假手於人。……看在李破風好歹是我唐家堡媳婦的份上,我就隻能幫他到這兒啦。”
高欽這幾日覺得不太對勁。
是哪兒不對勁,他倒是說不上來,隻是他一向是個警覺心非常高的人,何況前半輩子都過著刀口上舔血的營生,要是稍有遲鈍,早不知道死到哪兒去了。
就因為這一份警覺,在安祿山死後他奉蕭沙之命輾轉了幾個地方,先後與不同的對頭交過手,暗殺過人也被人暗殺過,卻始終沒死;直至安史之亂結束,他所追隨的蕭沙不知所蹤,他也能很好地把自己隱藏起來,安全至今。
可是他的師妹巫瑪便遠不如他好運,巫瑪性格比他狠絕得多,做事不留餘地也不肯掩藏,被對手緊盯著追殺是不可避免的,最終於東都亂軍中被丐幫裏的好手擊殺。
雖然出於同門,長期共事,高欽對巫瑪的死一則意外再則心驚,要說悲痛卻真不至於。巫瑪很多時候的行事並不是他能接受的,很多時候,他所看中的東西,巫瑪通常會弄毀,哪怕是他多看一眼的人,巫瑪也通常要把人弄廢,而且下手狠毒匪夷所∮
因為機警,他如今在同一個地方藏身都不會超過半年,即使暫時過上安穩的生活,也隨時準備著,稍微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立刻一走了之。
就像現在,他的身份是大唐驛站的一個普通驛丁,在鄴城和魏州兩地來來往往傳送各種信件邸報之類,沒有人會對他這樣一個人物多加注意,而且雖然俸祿微薄,卻還能有餘裕時間不時去下下酒館,逛趟青樓什麼的,算得上小人物式的逍遙日子。
隻是如今卻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尤其是近一兩天,右眼皮一直不祥地跳個不停,心裏也老是懸得厲害,就好像有什麼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似的。
高欽心想:他娘的,看樣子這地方也耽不長了,老子得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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