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筱早已在房中等待,見於諾回來,二話不說,便扒起於諾的衣服來。
“二娘,你這是做什麼?”於諾嚇了一跳。
“換衣服,不想二娘扒你衣服,就乖乖的換上。”蕭蕭遞來一套紅色的長裙。
於諾撇了撇嘴,礙於蕭筱是二娘,不敢抗議,抱著衣服進了裏間,慢吞吞的換上才出來。
蕭筱見於諾那麼聽話,心裏甚是開心,一把將於諾按到梳妝台前,拿起了梳子。
“一梳梳到尾。”
於諾茫然的點了點頭。
“二梳梳到白發齊眉。”
“二娘,我白發早齊眉了。”
“三梳梳到兒孫滿堂。”
於諾蹭一下站了起來,她說怎麼這麼奇怪,兒孫滿堂,這不是女子出嫁時的三梳頭麼!
頓時,門外響起了嘈雜聲。
“叩叩叩…”
“諾兒……”門外傳來了白霖飛喜悅的聲音。
於諾一頭衝了過去,身後傳來蕭筱的聲音:“諾兒,鳳冠啊……”
於諾一把將門打開,見門外站著一襲紅袍的白霖飛和一臉喜氣的兄長,頓時臉沉了下來。
“諾兒,吉時到了……”白霖飛話還沒說完,便被於諾一把推了開,埋頭衝了出去。
白霖飛微微一怔,忙追在於諾的身後,焦急的喚著:“諾兒……”
“丫頭……”
“哎……鳳冠還沒戴呢?”
“諾兒……這是幹嘛去誒?”
“不在那頭拜堂啊……”
於家兄弟見於諾跑得比兔子還快,急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追了出去。
“能幹嘛,逃婚唄!”於諾回過了頭,大笑著,紅裙銀發,眸眼間微波流轉,盡顯風情。
頓時,白家原本熱鬧的場麵被於諾攪亂,於諾著紅色的長裙,埋頭奔出了白府,白府內卻是一陣雞飛狗跳,罵的罵,追的追,好不熱鬧。
“嘖嘖……我帶出來的徒弟,就是不一樣……”玉老頭站在白府的大堂內,看著於諾奔走的背影,裙擺飛揚,銀發飛舞,不覺笑出了聲。
“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白老頭氣得直跺腳,拽著玉老頭的衣領子,怒道:“賠我的孫媳婦兒茶……你賠你賠……”
白府外,於諾一襲紅裙,銀發飛舞,嘴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八月溫暖的光輝下,一層層光暈在她身上蕩漾開,無限柔美。
白府內,兩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拌嘴後,便動起了手,兩老頭掐架,另一個黑發白胡子的老頭在一旁呐喊助威,身旁的兩隻小獸也正興高采烈的在一旁觀戰。
…………
戰亂落下了帷幕,天下三分局勢大定,海國占沿海呼涼,將其並為一國;齊燕與西楚瓜分南越,兩國相鄰。
三國兵力相當,卻又相互製衡,海國太子海天沉,西楚帝王韓武揚,齊燕太子吳曜昊,三人皆因於諾和白霖飛而選擇了天下三分的局勢,至於何時天下一統,那便是後話了。
南越滅亡後,人們便再也沒有見到那個銀發紅袍,有著絕世容顏的女子。
隻是,也有人說,曾在玉羅山下見過一個銀發白衣的女子,女子身旁還有一位白衣的男子,兩人都美若天人,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也有人說,他們早已避世隱居,他曾在深山裏迷了路,後見到一個穿著白裙,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小姑娘領著他出了山穀後便消失不見了。
江湖上也有傳聞,曾危害一時的無花教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滿門,看到的人說,是一個黑發紅袍的女子所為。
眾說紛紜,亦真亦幻,亦實亦虛,隻是,那個有著絕美容顏,傲然一世的女子,早已深深的刻進了人們的心裏。
【半闕清歌笑紅塵,一世繁華盡妖嬈;】
【繁華如歌紛紛落,一傾朝華恍若夢。】
《朝華若夢》【完】
…………
夢隨風萬裏,幾度紅塵來去;
人麵桃花長相憶;
又是一年春華成秋碧;
莫歎明月笑多情;
愛早已難盡,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瀟瀟暮雨;
天涯盡頭看流光飛去;
不問何處是歸期;
今生情緣不負相思意;
等待繁華能開滿天際;
隻願共你一生不忘記;
莫回首笑對萬千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