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在上……”白霖飛忙起身要行禮。
“誒,我千麵的門下可沒有這麼多的規矩,無須行什麼叩拜之禮,入門之禮,你隻要好好的養傷便是,等你的傷好了,哈哈……”千老頭一把按下了白霖飛的身子,大笑著離去,笑聲裏有著說不出的暢快和喜悅來。
千麵……
白霖飛細細的回想著千老頭離去前說的那句話,千麵……
白霖飛猛的一驚,他終於想起來了,聖手千麵!
據傳聞說,有一位醫手聖人,人稱聖手,其名喚千麵!
難道……
白霖飛實在不敢想象,自己這一落崖,竟遇到了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醫聖!
也罷,當了醫聖的徒弟,也是他幾世修來的造化罷!
白霖飛想到這不覺莞爾一笑,看到伏在身旁睡去的小獸,輕柔的將手放在了小獸柔軟的皮毛上,想起於諾,心中漸漸變得苦澀起來,他要好起來,快些好起來,然後去找於諾!
在穀底的日子過的飛快,才過了七八日,白霖飛發覺自己的內傷已經好全好了,而腿也可以下地走幾步了,心中欣喜不已,更是坐不住了,撐著木棍,幾步一歇的,緩慢的走出了茅草屋。
“飛兒,怎麼不在屋內躺著。”千老頭在屋前忙碌著,頭也未曾抬起。
白霖飛笑笑,道:“出來曬曬太陽,在屋內悶得慌,安兒也不知跑哪去了。”
“嗯,說得也對,那過來吧,為師順便告訴你一些藥草的藥效和用法。”千老頭從一側將長板凳搬了過來,示意白霖飛坐在板凳上,然後便開始給白霖飛講解起手頭這些藥草的藥效來。
就這樣,在白霖飛一邊養傷一邊學醫的時候,白霖飛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三月過盡,白霖飛的心中有些微的惆悵,於諾的生辰也過了,這一年,他沒有陪在於諾的身旁,不知此時,於諾已經如何了。
天還未亮的時候,千老頭已經將白霖飛喚了起來,拍了拍白霖飛的肩道:“飛兒,傷可是好全了?”
白霖飛揉了揉眼,點了點頭,不明所以的問道:“師父可有事?”
“為師今日要帶你去拜訪一位故人,收拾一下,咱們出穀吧。”千老頭笑嗬嗬道,順便又加了句:“我那位朋友脾氣古怪,你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莫將他的話往心裏去。”
出穀!白霖飛心中有些小雀躍,終於要出穀了,那他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到於諾了?
想到這,白霖飛一個起身便從床上躍了下來,摸了摸已經痊愈的雙腿,心情愉快的收拾了東西,跟著千老頭和渾身雪白的小獸出了門,向著微微泛著魚肚白的地平線行去。
玉羅山下,千老頭從包袱裏取出了一件棉襖,遞給了白霖飛,道:“穿上,這玉羅山常年積雪,你的傷才好,不能再受寒了。”
“那師父你……”白霖飛遲疑的接過了千老頭遞過來的棉襖,問道。
“為師早已備好了,瞧……”千老頭將身上的褂子一掀,露出裏麵的襖子給白霖飛看,看得白霖飛一陣咋舌。
這…這也太搞了吧!竟然將棉襖穿在褂子下麵……
“這不是嫌帶得麻煩嘛!”千老頭幹笑了聲,催促道:“趕緊穿上,盡早上路,這玉羅山的路要是摸黑的話可不太好走。”
白霖飛點了點頭,將棉襖套在了身上,跟在千老頭的身後,亦步亦趨的上了玉羅山。
玉羅山上飄著片片白雪,寒冷刺骨,可在半山腰處,卻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