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對視之後,狼群裏的一頭體型最為高大的狼終於按捺不住了心中蠢蠢欲動的欲、望,低吼了一聲,帶著群狼朝著靠在樹幹上的白霖飛撲了過去。
白霖飛吃了一驚,慌亂的將手中石子朝四周丟出的同時,忍痛將身子往樹幹後麵挪。
隻是受傷的身子又怎能與常在山林裏行走的野狼相比,還未挪到樹幹後麵,便已聞到了撲來的野狼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一刹那間,白霖飛隻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令他一陣暈眩,顧不得多想,閉上眼,下意識的抬手擋在了眼前,手中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早已做好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卻不知為何,擋在前頭的手遲遲沒有感到痛覺,不覺偷偷睜眼打量了一番。
隻是一眼,便驚呆住了!
他的身前,一隻渾身雪白的小獸擋在了他的身前,小獸低垂著腦袋,對狼群低吼著,他看不見小獸的表情,隻知道,這隻小獸定不簡單,不然,那一大群狼群也不會就這樣不做任何停留的退了去。
狼群退去後,小獸轉過身來,熱情的在白霖飛的臉上舔了一把,親昵的用腦袋蹭了蹭白霖飛的胸口後,便將身子伏了下來。
“你是想駝著我嗎?”白霖飛遲疑了下,看出這小獸充滿了靈性,試探的問道。
小獸似是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點了點白色的小腦袋,朝他低吼了一聲。
白霖飛輕柔的揉了揉小獸身上白色的毛發,忍著痛,將身子挪到了小獸的背上後,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小獸見他已經趴好後,也不做耽擱,背著白霖飛在山林間飛奔了起來,步伐矯健,身形輕盈,奔出了很長一段路後,眼前的景象漸漸開闊了起來,不遠處的茅草屋內還亮著一片鵝黃色的燈光。
小獸輕盈的跳過圍好的籬笆後,隻見它毫不顧忌的埋頭衝進了茅草屋內,卻將背上的白霖飛嚇出了一身冷汗。
“安兒這是從哪裏回來?”屋內一個黑發白胡子的老頭兒正坐在桌旁看著書,未將頭從書上抬起,隻是滿是寵溺的問道。
“嗚嗚……”小獸低吼了聲,馱著背上的人兒走到了黑發白胡子老頭的身旁。
正在看著書的老頭兒聽到小獸的低吼聲後,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有些訝異的打量著伏在小獸背上的白霖飛,隨後便捏過白霖飛的手腕把起了脈來。
“老人家,實在…對不住…咳咳…小生不慎落崖,撿回半條命…又被您家愛寵救了回來,還要深夜叨嘮…實在對不住…”小獸背上的人兒有氣無力的開了口,每說一句,便會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
“莫多說,我家安兒極少親近人,他肯背你回來,那便是你的造化,是你命不該絕啊,哈哈…”那黑發白胡子的老頭爽朗的笑道,手法輕巧的將白霖飛從小獸的背上抱了下來,抱到了屋內另一側的床榻上。
躺到床上,白霖飛心中還是有些擔憂,想到於諾那雙絕望的眼神,目光也變得深沉起來,而那隻小獸卻異常開心的在白霖飛的身旁轉悠著,不時伸出舌頭在白霖飛的臉上舔上一把。
“孩子,莫擔憂了,你身上的傷實在不輕啊,若不是安兒發現了,恐怕再晚些時日,你的兩條腿也要廢了。”黑發白胡子老頭從枕旁取來了一個布包,將布包打開,裏麵躺著一根根細長的銀針,銀針上閃著柔和的銀色光芒。
“生乃是你之幸!”連黑發白胡子老頭都忍不住感歎道,在這穀底三十多年來,不是沒有人進到穀底,隻是,進入穀底的人,許是早已葬身狼腹了,最主要的是,眼前這年輕人,卻是這白色瑞獸看中的人,這,實乃是他的一大幸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