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岸有些頭痛,“羽柔,我不能對不起依依。我和她分開的這段時間裏,我無時不刻的在想她。我腦海中總是出現這兩年來我們一起走過的點點滴滴,我沒有辦法忘記她,也沒有辦法失去她。”他停了一下,有些歉疚的說道,“所以,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也不能傷害依依。”
王羽柔倍受打擊,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顧不得地上冰涼,跌坐在地,臉埋在手中嚶嚶的哭了起來。
“如果,如果,是我前段時間的告白嚇住了你,我向你道歉。”她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在黑夜中顯得尤為惹人憐惜,“楊岸,你能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把我那天說的話全都忘掉?我們還和以前一樣,是同伴,是上下級的關係?”
楊岸想起了和沈津嚴最終簽署了合同之後,他以公司的名義舉行了一次商業宴會,邀請了沈氏集團在東州的負責人,還有東州有名的商業人士。宴會之後,他的一幫手下還是很興奮,凱文就提議轉到錢櫃繼續哈皮。
當晚,大家都很高興,喝了不少酒。他頭痛欲裂的在第二天醒來,這才發現王羽柔躺在他身邊。這讓他嚇了好大一跳,好在酒店房間裏不止他們兩個,外麵還橫七豎八的躺了幾個能幹的手下。大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時尷尬總是難免的。
慢慢的,他回想起在K歌的時候,王羽柔曾在他耳邊曖昧的半真半假的說了一段話,“楊岸,其實我剛剛認識你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你了。我不求富貴,不求名分,也不和依依爭,我隻要一直陪在你身邊默默的注視著你就好。”
就是她的這段話,把他殘存的酒意全都給嚇跑了。他想起了這段時間裏,他漸漸的疏離了依依,和她卻越來越親近。也想起了依依對她的戒備,他苦笑的想,原來依依的感覺並沒有出錯,王羽柔對他一直都有著非分之想。而他在她的溫柔裏卻一步一步的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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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之餘,他才發現自己一直都錯怪了依依。在王羽柔和手下醒來之前,他落荒而逃了。
後來,他就想了很多很多。依依和王羽柔兩人交替在他腦海中出現,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足足一天一夜,出來的時候,他就徹底的想清楚了。在她們兩個人之間,他覺得自己還是愛依依更多些。他對王羽柔最多也隻是好感而已。
看著哭得無比傷心的王羽柔,楊岸歎了一聲,蹲下`身來,扶起她。
“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的自身條件並不任何人差,為何要這麼委屈自己?”
王羽柔像一個溺水的人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哭著搖了搖頭,“不,不。我一點兒都不委屈,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才是真的委屈。”
她仰著臉,像被拋棄的小孩一般,乞求著,“楊岸,我父母已經棄我而去,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你沒有依依不知道該怎麼活,難道我沒有了你就能活下去嗎?楊岸,我求你,我求你了,沒有你,我會死的,會死的。”
他們所在的地方並不偏僻,王羽柔的哭聲引來了一些遊客的奇怪目光,對著楊岸也有些指指點點。楊岸對著她,也有些束手無策了。對一個哭著口口聲聲說愛你的女人,他真是硬不下心腸來棄她於不顧。更何況,他們現在是在外麵。暴雨雪已經開始肆虐,風吹得呼呼作響,即便他們不是在露天的雪地上,可還是有風從四麵八方灌進來,讓人冷的發抖。
王羽柔身上就一件無袖的深V禮服裙,此刻臉色已經凍得發白,還透著一些青色,讓人看了實在不忍。楊岸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扶著她說道:“你喝醉了,我扶著你回房間休息一下吧。”
王羽柔沒有拒絕,隻是低垂著臉,默默的流著眼淚,肩膀不時的抽[dòng]。她這幅隱忍的模樣更是讓人看了心裏難過。
楊岸將她送回了房間,遞給她一塊熱毛巾,又為她倒了一杯熱水。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著,他就要離開。王羽柔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仰起了臉,雙眼因為剛才的哭泣變得紅腫,她啞著聲音問道:“楊岸,你心中其實有我的對不對?”
楊岸的身子頓了頓,回過頭來,將她的手放開。
“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一起滑雪去。你不是說,一直都很想來瑞士滑雪的嗎?”他柔聲勸道。
“楊岸,你心中是有我的!”這次,她加重了語氣,“我並不想拆散你和依依,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在空虛無聊的日子裏偶爾想起我。在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會需要我的安慰。僅僅是這麼小的要求,你也做不到嗎?”
“唉。羽柔,你真的是多想了。在我心裏,從一開始就隻有依依。我說了,如果前段時間,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兒,我懇求你的原諒。我想,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麵吧。”
“不,楊岸!我隻是想愛著你,遠遠的望著你就夠了。就連這麼卑微的奢望,你也要剝奪嗎?”
楊岸回過身來,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