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讓他囂張下去?虎哥,我可咽不下去這口氣!”張鳴冷笑著說道。
“虎哥——”那位手下還要再說,被白虎一揚手給攔下了。他想到剛才韓野說的話,自己輸了要把洪幫交給他,滾出安江。他當然不可能將洪幫交給他,更不可能滾出安江。可是,願賭服輸、他白虎能夠成為安江黑道的一把手,靠的就是“信義”兩個字,今晚要是硬留下他的一條腿,以後他就沒有辦法管這群手下。要知道,安江的黑道也不是無風無浪的。
想了一會,他對張鳴說道:“張少,請放心。我答應張少的事兒不會食言,隻是今晚上嘛——”他看了韓野一眼,“就讓這小子再囂張囂張好了!”
張鳴聽出來,白虎是怎麼都不會放過韓野了。他也看向被人圍住的韓野,心想,他如果識相點就此走了還好,要真的想要過來讓白虎履行賭約,那麼拚著失了信用,白虎也不會拱手相讓的了。
夏依依喘了好幾口氣,胸口那種憋悶的感覺並沒有好轉,反而隨著圍著人越來越多,呼吸反而越來越困難。她知道,可能是因為心髒剛剛動過手術,今晚又經曆了這麼刺激的賽車,超過了負荷,所以有些難受。畢竟是動過手術,雖然教授說已經奇跡般和常人無異,可終究還是要比正常人弱些。看那樣子,她今後還是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韓野並沒有理會周圍人七嘴八舌的恭維,他的目光片刻沒有離開夏依依,看到她緊緊的皺著眉,有些發紫的嘴唇,很明顯的,她有些不對勁。
他彎腰,抄起她的雙腿,攔腰一飽,往卡宴停著的地方走去。他所到之處,人群中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實在是被他抱著老師這樣的舉動給嚇到了,然而看到他懷裏已經快暈厥的夏依依,又有些明白了。剛才那場賽車實在過於驚險,這位老師被嚇昏了!
韓野將夏依依放在副駕駛座上,破天荒的他的眼中出現了著急的神色。然而,他急著離開,卻有人不放他走。白虎的手下,將車圍了起來。透過車窗,他看著上麵的白虎,嘲諷的一笑。在白虎看來,韓野這樣的笑,好像是在笑他迫不及待的要將洪幫送到他手上。他黑著臉,揮了揮手,手下呼啦一下全走開了。
韓野立即發動車子,往山下衝去。他一邊開車子,一邊不斷的問道:“笨女人,你要不要緊?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把車窗……放……下來……車子……開……慢……些……”夏依依喘著氣說道。
“老師你別急,馬上就要到醫院了。”
新鮮的空氣灌進來,夏依依覺得好了許多。她慢慢的調整著呼吸,沒有什麼力氣說話。
韓野看她這個樣子,心中的著急越來越甚。
好大一會後,夏依依才漸漸覺得那顆劇烈跳著的心,慢慢平穩下來,憋悶的感覺也逐漸的緩了下來。
她睜開眼,無意間轉頭正好看見韓野著急的眼神,笑著安慰道:“沒事了。我生來心髒就比常人要弱一些,剛才的賽車太刺激了,一時受不了。現在已經好多了,放心吧,安心開車就是,老師不會有事的。”
“你腦子裏裝的是一坨屎嗎?明明知道自己心髒不好,還跑來,還敢和我去比賽?”韓野突然一聲大吼。
夏依依被他吼得耳朵嗡嗡作響,一時懵掉了。
“我真是沒有見過比你還要蠢的女人了!你要是死在我摩托車上,我不是一輩子都要倒黴?”
夏依依的雙眼睜得老大,氣的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混蛋啊混蛋!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他不說聲謝謝也就算了,居然還罵她?不是屎就是笨蛋,還說自己死了,要讓他倒黴一輩子?
天呐,夏依依真是要瘋了。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一個晚上在這裏忙乎什麼?這個混蛋,根本就不值得幫忙!
“你給我去死吧!”夏依依大怒,“停車,你給我停車!我要下車,要下車!”說著,還去抓方向盤。
“你有病啊?”韓野大罵,“還不給我坐好?”
“我要你停車,你聽到沒有?”夏依依真是無法忍受,和這個混蛋死小孩,一刻鍾就不想待了。
她鬧得太厲害,韓野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還要攔著她,不得已隻好把車停在了路邊。
“你腦子裏裝的真的是一坨屎啊?”韓野大怒,“我在開車,你搗什麼亂?”一停好車,他就一把抓住夏依依的手,往後一拉,將她的手拉過頭頂固定在椅背上,人也傾身過來,趴在她的上方。
夏依依被他這樣突然的動作給嚇到了,以至於沒有發現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她張著一雙驚訝的眼睛跌落到他深潭一般幽深的雙眸裏,一時間無法回神。
韓野是氣她明明身體不好也不知愛惜,還非要趕來幫他。心中感動,可他從小到大就不是個擅言辭的人,剛才心底突然的鬆動,打的他措手不及,那種像是暖流一樣的感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想到,如果她因為自己而死掉,自己這一輩子就會內疚一輩子,恨自己一輩子。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自己出口說的是什麼了。他沒有想到,她的性子如此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