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在她教學的生涯中有一個學生被開除了,她想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心安的。

想了想,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忘記韓野那惡劣的性子,有些不甘願的拿起了手機給他撥了一個電話。

第一次被他掐掉了,她還以為他有事沒聽見,第二次又被他掐掉了,她心底難免有些怨氣。

死小孩,自己為了他的事兒睡不著,勞心勞力的,他居然敢不接電話?

她想著,要是第三次他還不接,就真的不管他的事兒!反正也不是她不努力,而是他自己放棄了自己。哼!

耳機裏那首獻給愛麗絲的鋼琴曲快完的時候,夏依依憋了憋嘴,打算掛掉電話睡覺,不再理他。就在她快要按下掛斷鍵的時候,那邊傳來一道聲音,是女的。

“喂,我們正在洋山嶺賽車,你不要打擾我們!”

這句話一說完,那邊就掛斷了。

夏依依皺著眉看著被掛斷的電話。

女的?

賽車?

他沒有回去,而是跑去了賽車?

不知為何,夏依依騰地一下子,心底猛地躥起了一股火焰,氣的從床上彈了起來,衣服也來不及換,直接拎了包包就要出門。

陳香蘭聽見聲音,開了房門,看著她要往外衝,急忙叫道:“依依,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

“有學生病了,我去看看。”她隨意的撒了個謊,在玄關處換好了鞋子,開了門就衝出去。

“你……”陳香蘭來不及說第二句,夏依依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口了。

她走回了房間,夏秋實也被吵醒,問著她。“依依幹嗎去了?”

陳香蘭皺著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說是有個學生病了,她要去看看。老夏,我說咱這女兒當了班主任才幾天呐,為了學生晚飯也顧不得吃,半夜了還要去看學生。我就說這陳老師沒安好心,依依的身體弱,還讓她當什麼班主任。依我看,明天就讓依依把那個班主任的工作給辭了,我可不希望,她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又被幾個學生給拖垮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上了床,躺了下來。

夏秋實給她掖了掖被子,一邊說道:“你也別太著急了,依依從來就是聽話懂事的,做事又認真。我看,她既然接手了班主任的工作,不會就幹幾天就辭的。好歹她也會帶完這一屆,或者等那個請假的老師回來上班才會放手。自己的女兒你還不知道嗎?她表麵看著柔弱,性子強起來,誰也勸不了。你呀就別擔心了,依依會愛惜自己的身體的。”

“不行,明天我還是找她談談。”陳香蘭還是不放心,“你說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出去,不會有事吧?”

“沒事兒的,安江的治安,沒什麼大問題。”

夏秋實說完熄了燈,他嘴上說沒事,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可是,他也知道,依依的心髒動過手術之後,就像那位教授說的一樣,奇跡在她身上出現了,她的身體慢慢好起來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和楊岸結婚。楊岸家裏是個大家族,依依不能像以前一樣柔弱,很多時候,他們幫不了她,她必須學會獨立,學會堅強。因為嫁了楊岸之後,所有的一切,隻有靠她自己。

夏依依衝出了梅花小區,站在街上,等了好半天才攔到一輛出租車。

“洋山嶺。”她一上車就報了地名。

“洋山嶺?”司機奇怪的問道,“這大晚上的,你去洋山嶺幹什麼?”

“抓人!”她氣勢洶洶的回了一句。

司機立即不響了。夏依依拿出電話,撥了個電話給韓野。

“你很煩。”電話剛接通,韓野就說了三個字。

“你——”夏依依深深吸了一口氣,“給我站在那裏不要動,我過來了。”

“嗯?嗬嗬——夏老師,你洗洗早些睡吧,你本來就長得挫,再這麼晚睡,到時候變得和黃花菜一樣,小心你的未婚夫不要你。”

“呼——呼——”夏依依閉上眼睛做了兩個深呼吸,才惡狠狠的說道,“廢話少說,你給我站在那裏等著就是了!”

說完,她就按了掛斷鍵。

死小孩!死小孩!死小孩!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她猙獰的表情,嚇的話都不敢多說。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將她丟在了洋山嶺山腳。她這才發現,這個地方韓野曾帶她來過。

四周一片漆黑,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聲音,讓人膽寒。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裏?

她大著膽子往山上走去,不一會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音樂。她苦笑了一聲,這個場景有些熟悉。很多年前,哦不,前世的時候,她沒少在賽車場上混。

山頂上,米儷雅正在做最後的檢查,一身火紅色的騎手裝穿在她身上,將她的曲線玲瓏畢現,令人噴鼻血。一頭棕栗色的大波浪卷發漾在身後,又為她添了幾分俏皮可愛,這樣性感中帶著一抹純真氣息的女人最要命!可以說,這裏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就連有著無數女人的白虎和摟著黃玥這樣大美人的張鳴也把目光牢牢的黏在她的身上,當然,說幾乎的原因是因為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把精力放在她身上,他很認真的檢查著白虎扔給他等會要比賽的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