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幫他演戲給你看,讓你同意離婚,同時他可以跟我領張結婚證,給孩子一個身份。當然所有事情過去之後,我們還是做朋友。”
許久之後,我才慢慢開口問她,“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黃欣撫了撫高聳的大肚皮,“你可以推算下,那會我剛知道懷孕,半年多以前的事。”
我深鎖了眉頭,仔細回想,應該就是我和江昊天鬧得最曆害的那些日子,也許還就是我離開家出國的那幾周。但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怎麼會因為跟我絆個嘴,吵個架就想不開,要死要活?
在我正理不清思緒的當兒,黃欣再次開口,“你之前給昊天的壓力也許太大了,他表麵堅強,可內心裏脆弱的要命,可他又偏偏怕別人看出他的脆弱,所以隻好強撐著,但他畢竟不比常人,畢竟是癱瘓的,很多事情辦不到。但他又十分忌諱那個不字……”
我急不可待地搶過話來,“我並沒有逼他做什麼呀?”
黃欣扯了扯嘴角,“可是他在你麵前就會自行慚愧、就會自卑、就會不自在……”
我迅速截住她的話,“江昊天怎麼也說也是個堂堂七尺男兒,怎麼會這麼脆弱?”
黃欣緩緩回複,“他不再是七尺男兒,坐在輪椅裏也就三尺吧。”
(七十)
黃欣的一番話,讓我大徹大悟。
我突然間意識到,之前對江昊天所做的一切,並非他所想要。小心謹慎的悉心照料,或許會讓他無時無刻感到自己的無能,高強度的複健,或許會更加讓他難以麵對,而我每說一次不在乎他的腿是否完好,他就會糾結一次,甚至陷入萬劫不複的痛苦境地。以至於讓他萬念俱灰,一心求死。
而與我分開,他的心才能平靜,他才能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
而這次,我又激動萬分的將臍帶血幹細胞移植能治愈癱瘓的消息,如獲至寶似的捧在手裏,希望江昊天能抓拄這一絲希望,而卻忽略了他的感受。一次次的希望變成失望,這樣的打擊,誰能受得了?
可我總該對他說點什麼吧?
於是送走了黃欣後,撥了江昊天的電話。可是,與以往不同,電話響了三聲後,便自動轉入語音信箱,提示留言。
回家路上,整個下午,不斷撥打,仍是如此。
打不通江昊天的電話,讓我坐立不寧,焦躁不安,直至午夜,才收到他的一封短信回複,“我去了一個新地方生活,一切都好,不要掛念。”
看著這短短幾個字,我差點把手機捏碎,顫唞著在手機上寫下,“你在哪?誰照顧你?”
頓了頓,又迅速地將“誰照顧你”,這四個敏[gǎn]字眼刪除。
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才等來回複,“這個地方挺好,山清水秀,我喜歡清靜,這兒適合我。”
看似他不想讓我知道他的所在,而且心意已決。我隻好含淚回複,“我等你回來。”
等待是一種過程,就像冬天裏的萬物期盼春暖花開。等待是一種幸福,它讓生命裏布滿最真實的未來。學會等待,你會發現生命中每一刻都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