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做夢,她夢到自己被人威脅,夢到自己和甄善美針鋒相對,她還夢到金佑振死了,而自己則慢慢地走向大海……
她再次被驚醒,整個人猛地坐了起來。這時,“啪”的一聲,原本的一室黑暗亮起了柔和的燈光,接著就是那個男人疾步朝她走來。
“迎美,又做噩夢了嗎?”他眼中帶著關切的神情,坐在床沿,雙手握住她的肩膀。
她看向坐在床沿的男人,輕輕點頭,聲音裏帶著些許迷茫:“佑振哥,我以前,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夢裏的一切很真切,有時候她甚至能感受到夢中的自己所有的情緒。
“不管你以前是怎樣的人,都已經過去了。”金佑振臉上帶著溫柔,抬手將她汗濕了的長發撩到背後,然後傾身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輕吻,“別想太多了,好嗎?”
徐迎美偏頭看著他,神色迷惘:“佑振哥,我是好人嗎?”夢裏,她還看見宋女士很凶地瞪她,說她是長在黑暗角落裏的毒草,外麵看著光鮮,但是卻心腸歹毒。
金佑振將她擁進懷裏,大掌順著她的長發,避重就輕:“迎美,這世上沒有真正的壞人。”她忘記了過去,獲得了新生,他不願她再去想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迎美靠在金佑振的懷裏,語氣有些鬱悶,“雖然我不是壞人,但是也不算是好人,所以媽媽才會一直對我沒好臉色,是嗎?”她不是笨蛋,自從她和金佑振結婚之後,每個月金佑振都會帶著她去跟宋女士吃飯,當然,還有甄貴成父女,和尹享哲。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看到甄善美的時候,心中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一開始的時候特別強烈,現在那種感覺已經淡了很多。但是她不想跟金佑振說這個,甄善美是他的妹妹。
“迎美,因為你以前和媽媽有過一些不愉快,你忘記了,但是媽媽卻記得。你知道的,現在她兒子也被你搶走了,對你沒臉色不也很正常?”金佑振笑著,舉手拿食指掛了一下她的鼻梁。“你們女人不都很愛記仇嗎?上回我不小心將你最喜歡的花瓶打碎了,你就氣了我三天啊。”
“那怎麼一樣?”她咕噥著,“每次去跟媽媽和甄大叔吃飯我都很有壓力,甄大叔人很好,但是媽媽總是板著臉。明天我們還要去陪他們吃飯嗎?”
“當然,善美和尹理事都會去。”
每次見到甄善美,心中就會湧上來一股很微妙的感覺,微酸著但又隱隱地一絲嫉妒。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聽說她還沒失憶之前,曾經是MBS的主播,那時候和甄善美是競爭的關係,她想自己之所以對甄善美有那樣的關係,是因為曾經的競爭吧。金佑振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她也不想知道。
從她六歲到二十四歲這段時間在她的生命裏是一片空白,但是她自己也沒有非常想要記起一切的**。偶爾,她也會想,自己的那些夢會是真的嗎?夢裏的徐迎美,就是曾經的她嗎?她很疑惑,但是也不敢去證實。自從她出院之後,就辭去了MBS裏的工作,她現在經常去教堂和孤兒院當義工,去陪那些孩子念書講故事,心裏覺得很滿足。周末的時候,金佑振也會陪她一起去,,她想,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她永遠記得,當她在醫院裏醒來時,這個男人臉上欣喜若款的神色,當時明明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莫名地就很踏實,似乎由他在,天塌下來也不用擔心的感覺。
想到甄善美,她又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善美她不是要去度蜜月嗎?”她和金佑振登記後不久,甄善美就去了英國。兩年後,甄善美回國,然後和尹享哲結婚。
“已經回來了。”金佑振笑著說,然後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問:“今天寶寶乖嗎?”
她低頭,看著那是按在她小腹上的大掌,嘴角揚起一個笑容,說:“才十二周,哪有什麼乖不乖?醫生說胎動要等到四個月之後才會有。”肚子裏的寶寶也不愛鬧騰,她除了嗜睡點,基本上沒什麼害喜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