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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些同時懶懶答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積年的老毛病了,隻父親一直放心不下,請諒解一個老人溺愛孩子的心理。”

櫻野信抬頭看藤原真七,雖然他說無事,但看著確是比上次單薄了,神色間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也就隻好順著說:“藤原先生對真七的關心令人羨慕。說起來,這次新年的宴會是父親就任以來頭一次舉辦,我也不自量力做了些布置,還請真七務必賞光。”

“這種事情,我父親出麵就可以了吧。”

“藤原先生也另收到了請柬。隻是這一次不同以往,我們想著辦一個別出心裁的宴會,各個年齡身份的人進入各自的場所,真七是我要邀請的重要客人呢。”

“好吧。既然是這樣。”真七自己當然是願意的了,父親那邊既然允許了人進來,自然也就默許了赴宴,這倒不用擔心,隻是,看著請柬上麵寫著:可帶一名人員隨同赴宴。不由,笑了。

“請多保重。”在告辭時櫻野信忍不住,低頭說了這句。但是他抬起頭時,卻見真七臉上未褪的笑意,看得出並未仔細他的話,隻客套的說了句“謝謝”。

但是,我是認真的說的啊,請多,保重。

☆、第16章

能出門放風的同時還能見見周翔宇,真七自然不會錯過。他寫信邀請翔宇,不擔心他會拒絕,直接寫出了自己的安排,到時會有馬車過來接他,隻需按時等候即可。

這一年的舊曆年與新年隔得不是太遠,學校在新年前一個禮拜就放了假,周翔宇卻還是日日如同以往一般早出晚歸。這不止是出於青年的滿腔熱血,倒有一多半是為了避開荷爾蒙過剩近來雄赳赳如鬥雞般的友人們。霍明羽自陳愛上了一位同來日本的女留學生紀馨佳,可這位紀小姐既願意與光複社的同誌書寫檄文,也願意與京都大學的同學公園秋遊,卻是不願意與為其大獻殷勤的霍先生敷衍。周翔宇不想為自己的主義添個爭風吃醋的彩頭,寧可見到紀小姐繞道走,可惜吳載道既大大咧咧看不懂男男女女這層水麵下的暗流,又勇於同一切向他嗆聲的人士嗆聲,且在這種種鬥爭中終於後知後覺了!於是公寓裏暗流轉明,周翔宇初時還曾勸上一勸,隻是不論何種說辭不奏效不說還常常引火燒身,隻好懷著獨身主義果然正確的想法躲了出去。

“世上令人不能自拔的,是牙齒,和愛。”

周翔宇念及而笑,真七往往有驚人之言卻又言之有理,那以後他們談到過愛情。

真七開始時對他的獨身主義很是不能理解,他解釋說:【我想人生在世,戀愛是一種事,夫妻又是一種事。戀愛是情生出來的,不分男女,不分美陋,凡一方麵發出情來,那一方能感應的,這就可以算作戀愛。……至於夫妻,那純粹為組織家庭,傳流人種的關係,才有這個結合。不過夫妻由戀愛中生出來是真夫妻;若隨旁人的撮弄,或是動於一時感情的,這個夫妻實在是沒有什麼大價值。按著這理推,是戀愛的範圍廣,夫妻的範圍狹,戀愛裏可以有夫妻這一義,而夫妻絕不可以包括戀愛的。】隻有獨身主義,了無牽掛,才可以一心從事革命,從事救國,把自己的一生完全獻給祖國。

真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