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明亮的落地窗,男人銳利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看著對麵垂著臉看不清表情的嬌小女人,嚴厲冷峻的麵龐充斥著諷意:“你要辭職?”

寧卿卿垂下眼眸看著桌上的辭呈,垂在耳側的長發掉落在她的頰邊,以往沉默不起眼的女人身上陡然增添了溫柔嫻靜的意味:“我已經決定了。”

南宮炎骨節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桌子上敲了敲,看著她清秀白皙的麵容,長發款款,暗香撲鼻,他突然憶起那晚她長發披散嬌怯綻放的模樣:“若是因為之前的事,大可沒有必要。”

他往後靠在辦公椅上,冷淡的抽出放在桌角的合約,迅速瀏覽起來,仿佛麵前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鬧劇:“公司是談論公事的地方,對於這點自控力,我還是有的。還是寧小姐你擔心自己欲火難耐?至於我會不會上鉤。”

南宮炎嘴角掀起諷刺輕蔑的冷笑,“抱歉,寧小姐的魅力還不至於讓我動搖。”

寧卿卿用力握緊手指,眼底濕意一閃而過,旋即努力將淚水憋回去,忍住滿腔澀意,倔強的抬起頭,直視自己暗戀多年的對象:“南宮炎,之前的事你就當是一場意外,我也根本沒有糾纏你!請你不要在用莫名其妙的語言侮辱我的人格!”

她的手指關節因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暴露了她的情緒並不像她表露的那般堅定。

南宮炎嗤笑一聲,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寧卿卿,那晚究竟是一場意外還是投懷送抱,你我心知肚明。”

冷銳的鳳眼閃過一絲薄涼:“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性。我的條件很清楚,欲擒故縱隻會讓我更看不起你。”

薄唇無情的挑起,他眼底的惡意就像狂卷而來的海嘯將已經身處崖底的寧卿卿粉碎吞噬:“況且你真的以為我沒有感覺到時時刻刻跟隨在我背後的視線麼?”

南宮炎絲毫不留情麵的直白話語刺激的寧卿卿麵色蒼白,即使做足了心理準備,寧卿卿發現自己依然不能麵對南宮炎的冷嘲熱諷,就像她如赤子般真誠的感情被人用最惡意的汙水潑毀:“我.......”

“我給你三天時間。”南宮炎優雅的從辦公桌前站起身,緩步踱到寧卿卿的身邊,修長挺拔的身姿壓迫感十足,他伸手牽住寧卿卿散落在頰邊的長發,輕輕落下一吻,“不得不說,你的身體很讓我滿意,所以我給你考慮時間。”卻又在寧卿卿措手不及,來不及提防之際,狠狠扣住她的後腦勺,略帶威脅的逼視著她,“但別把我的容忍當做你放肆的資本。”

寧卿卿迎著他冷酷冰冷的視線,呼吸間盡是南宮炎低斂幽深的氣味:“南宮炎,我寧卿卿這輩子最愚蠢的事情,就是會喜歡上你這種無情的人!”

她用力地喘著氣,心中的疼痛恍若無形的手掌狠狠揪住她的軟肋肆意蹂虐。南宮炎打量著她淚眼盈盈的雙眸,嘴角掀起弧度:“那真是太遺憾了。”

五月的空氣浮動著香樟的暗香,明晃晃的陽光透過葉與葉的間隙灑下一地璀璨的琉璃,略帶溫度的光芒卻無法驅逐寧卿卿心中的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