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剩一個殼子了。”蘇茜說,“我甚至曾經懷疑他和楚以琉有染。他看楚以琉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自己孩子的樣子。”

剛剛點的咖啡已經做好了。三四分鍾時間剛好。路明非站起來,低聲說了句抱歉,去前台端了自己的摩卡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懂。”

“你不用擔心我會對這段感情糾纏不清……就是這個意思。我已經不想再忍下去了。”蘇茜淡淡道,“一開始有竊喜你離開的情感,但是後來,守在楚子航身邊完全是折磨。明明就在他身邊,卻覺得特別遠。遠到你連看都看不見。”

“師兄原本就是氣場強大的人啊。”路明非一口悶下去半杯摩卡,頓時覺得自己肚子裏裝進去了一堆紙鈔。他遺憾地嘖嘖嘴。

“這哪兒是氣場的問題?分明就是找不到你,但是心在你那裏。”

“真繞口啊學姐。”路明非傻笑,“哪兒能。他還在我麵前說要丟掉我跟你好好生活呢。”

“你也賭氣了。”蘇茜把視線從窗外移回來,“你問問自己的心,他們倆喜歡你喜歡的還不夠嗎?”

路明非怔了一下。

“你要聽真話麼?師姐。”路明非象征性地詢問了蘇茜的意見,自己兀自說了下去,“……不夠,怎麼能夠。他們兩個人的喜歡,我要不夠。”

一瞬間銳利的目光,如同一直以來懦弱無能的白王終於露出了柔軟下的鋒利爪牙。

反過來是蘇茜懵了。

“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膽膽怯怯畏畏縮縮,給一點餌食就會拚命撲上去,隻要能夠有一點愛就能夠活下去,隻要有一點溫暖就能滿足地蜷縮起來睡去。

“不像現在看起來這樣貪婪麼?”路明非歎氣,“不貪婪就成聖人了。而我又怎麼可能。”

沒有愛的時候,給一點愛就能苟延殘喘地活下去。現在充滿了愛,就想連下輩子的份都拿夠再說。

“我已經訂好下周飛中國的機票了。”蘇茜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扣在桌子上推給路明非,“這是諾諾拜托我交給你的。她現在應該已經到飛機場了。”

“……是……嗎。”路明非悵然地接過信封,“我應該早點來找你們的。明明全都是我的錯。”他露出了細微的靦腆,“但是學姐你知道我天生窩窩囊囊的,不給逼急了什麼事兒都幹不出來。”

“也許男人都喜歡女人這麼個性子。”蘇茜認真地盯著路明非,“女人心裏軟弱一點,好讓他們時時刻刻能夠發揮自己的強大。”

靠,怎麼忽然想起來大學時候的全校投票了。

“那個……我是男人。”

“都生孩子了,就別糾結這個事兒了。”

“……”路明非寬麵條淚,一個不爽就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悶了。

“兩口就幹掉二十塊錢。”

“浪費您的錢真是抱歉了,要不要我一口把三十塊錢吐出來?”

“哈?”

“我今兒早上吃了十塊錢的三明治。”

“……夠了。”

蘇茜狀似受不了地別過頭去,聲音裏帶了哭腔。

“呐,學姐,突然讓你放下處了五六年的男朋友,果然還是很難受吧。”路明非舔舔嘴唇,心裏疙疙瘩瘩的不太舒服。

蘇茜用手遮著臉,另外一隻手從包裏掏出紙巾,輕輕在臉上摁了幾下,“要麼呢。不放下還能怎麼辦。快轉頭!看女士流淚是好教養麼。”

“學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沒什麼教養。”

“我怎麼知道的那麼多啊。”

蘇茜輕笑一聲。

“我送你吧。”

路明非嚇了一跳,“啊?不用我還沒有病到那個地步……”忽然他不靈光的腦子靈光一現,頓時明白了蘇茜的意思,把手收回來點了點頭,“就幾步,麻煩學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