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認定了這個人可以信任,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相信她。
這就是他處世的原則,有些呆傻,也意外地能夠找到自己存活的縫隙。
但是又來了……這種感覺。以琉停下來,攥起拳捶打著因為太過密閉而微微發悶的胸口,輕輕地喘熄了幾聲。
是誰……誰也秉持著這種處世原則?
穿過陰暗潮濕的走廊,眼前逐漸開闊起來。
前方有隱隱閃光的東西,晃得有些睜不開眼。他抬起手遮住,一片陰影篩下來,那閃光體的模樣就清晰開來了。
那是刻印在他眼底、永世都無法磨滅的景象。
“PaPa……幹嘛要擺盆子啊……裏麵有奇奇怪怪的東西……”以念麵色慘白地看著人們拖過來一個洗臉盆大小的鐵盆,忽然大驚失色起來,“燒!燒起來了!!PaPa!啊!蘇阿姨要被燒死了!!”
愷撒斜了以念一眼,看了看手中列出的條條框框的婚禮流程,“那叫過火盆。……在中國結婚,似乎總得搞這麼一下子……真是麻煩。”
諾諾紅色的頭發很襯這裏喜慶的氣氛。紅發的魔女正扶著蒙著紅蓋頭的蘇茜踏過火盆,隱蔽在紅色蓋頭下的臉龐,不知道現在正在擺著什麼表情。
據說過去的中國,結婚時都是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蓋頭的存在,是不是就是為了可以蒙蔽哭泣的新娘的麵容?
“PaPa你在想什麼?”以念伸出手指戳了戳愷撒的臉,“PaPa你的表情很神奇喔~”
到底是怎樣的表情,能夠稱之為神奇啊……
愷撒一個巴掌拍上以念的腦袋,“你這小子……”他皺皺眉,望向以念旁邊空空的坐席,“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小混蛋嗎?”
“Ma、……MaMa?”
他情不自禁地喊出聲來。
黑發的少年□著四肢,看起來與自己是差不多的年歲。說這人是他媽媽,不僅是從性別上不可能,從年齡上更是不可能的,那人是腦抽了還是怎樣?!
又是一陣耀眼的光芒,晶晶亮地閃了起來。以琉斜眼瞟過去,那邊似乎也立著個罐子。
“啊、啊是你!!!”
罐子裏麵的人也是黑發,隻不過身邊沒有充斥水液,取而代之的是悲哀的銀釘釘住了他的四肢。那是昨天拉他進尼伯龍根的人……他怎麼也在這?
不過,這人是有M傾向麼?
以琉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第一次看到路鳴澤的時候,他的手腕腳踝上也是戴著枷鎖,身上破破爛爛的白色襯衣還有肌膚上若隱若現的紅痕……被放置Play了?
“……”
察覺到自己的胡思亂想,以琉歎了口氣,走向了那矗立在蒼翠綠草中的玻璃罐。透明的罐子裏盛著一個人,那人在水中展露著身體每個角落,雙目緊緊閉了起來。
如果這人不是人魚的話,在這麼封閉的罐體和注滿了的水液裏……憑一個人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在這種條件下存活。
是想殺了他嗎?
不管怎樣……將他放出來就好了吧。他看了看被釘在那邊的路鳴澤,這就是他心沒餘力也不足了。就暫且放在那兒吧。這種變態,還是讓他自己享受去吧。
以琉攥緊了拳。還是用拳頭砸爛這個玻璃罐子好了。迄今為止能夠製住他力氣的,隻有那三個戰鬥力超強的變態。一個擺著娃娃臉卻意外地很能打,另外兩個長得很文藝很清秀又是高富帥,但……